。 林雨桐见这俩没有将名字和身份换过来的意思,就道:“那就按照现在的称呼?” 薛恒有些怅然:“如今草民,已经快忘了自己曾经是方召了。”他摇摇头,“草民早就知道,这官越大,里面的凶险就越大。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秘密总会被挖出来的。迟一点,早一点的差别而已!” 方召就露出羞愧的神色:“不瞒殿下,表弟早就在臣还是云州知府的时候就说过,官到了四品,就可以了。京城还是不要回去,就这么致仕吧。好歹也是官宦人家。是臣放不下前程仕途,这些年,被这虚幻的显赫迷了眼了。” 林雨桐这才又打量薛恒,“那你说说,我今儿来,是为了什么?” 薛恒看了方召一眼,就又叹气:“之前草民就跟表哥说过,楚丞相的根太深了,深的叫皇上不拔不行了。偏偏表哥又在吏部这个要紧的地方。皇上若是在吏部的影响力尚且没有楚丞相大,那么表哥这个侍郎就算是做到头了。如今,公主一来,草民更加确定,这次,要不是皇上想动手,就是楚丞相要自断臂膀了。” 方召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怪我!怪我!”他跌足长叹,“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我要是早听表弟的话,如今荣归故里是多好的事。” 可世上没有吃后悔药的。 薛恒倒是光棍,直言道:“殿下前来,必定有所交代。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都是假的。只求能保住薛方两家的性命……” 识趣! 林雨桐看向薛恒:“不用这么悲观。将事情办好了,我不光保你们两家无事,还会送你们一个大大的前程。” 薛恒就愕然的看向林雨桐,然后苦笑着看着自己的瘸腿:“殿下的好意,草民心领了。只是……” 林雨桐摆摆手:“只是腿瘸了而已,又不是心瘸了。这些年,你们虽然依附楚源,但为官却有可圈可点之处。不管在哪里任职,百姓的徭役赋税征收的都是最少的。更没有盘剥鱼肉,这也就足够了。” 方召此时才松了一口气,重重的跪下来,“谢殿下再生之恩!” 林雨桐就看了一眼四爷,四爷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你起来,看看这个。” 方召麻利的起身,接过来翻了两页,这才面色猛地一变,将账本递给薛恒。 薛恒皱眉看了看,面色就有些难看:“没错!数目对的上!为了这件事,我们对楚丞相是感恩戴德,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方召点点头:“那一年,秋税收上来之后,是要押解进京的。差役回来都说,秋税也已经交上去了。可不久,就收到楚丞相的信函,问我们秋税为什么迟迟没有上缴。我当时就纳闷了,当即叫了负责押运的参将来问,谁知道这参将偏偏就在当天暴毙了。我自然不相信这是巧合,只以为这是在京城被人给坑了。后来还是楚丞相从中周旋,为云州报了旱灾,减免了赋税。咱们没被问责,丢了秋税也不用再从百姓身上征收。这还真是皆大欢喜。楚丞相又来信,说是因为他的缘故给咱们带了灾祸。咱们当时也以为是跟楚丞相不对付的人下的手。心里有深感楚丞相为人光明磊落。本来这些事,他可以不用告诉咱们的。可他还是说了,咱们兄弟就觉得,楚丞相这人,值得深交。之后不久,臣就被调往京城。这也是楚丞相出的力。再是没想到,这秋税竟是被他给吞了……” 薛恒摆摆手:“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吞了秋税,那些粮食银子都用在什么地方去了?这才是最要命的。”说着,就看向林雨桐,“云州府跟北辽相邻,这秋税怕是没出云州,就被人给掉包了。假的进了京城,真的去了……” “北辽?”方召愕然。这可是通敌! 当然不是通敌!那些东西并没有到北辽,而是进了谨国公府的马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