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沙土地上迅速的画下了一副地图,虽不准确,但却大致能看的出来哪里是哪里,“……凉州,本就是靖国的土地。此地乃是南靖、北康、西海三国的交界处。地理位置险要。当年,要不是戚威判国,这里岂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三国的咽喉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又是三国贸易的汇聚点,繁华异常。姑姑,要是咱们自己把凉州拿下来……您就跟我一起回吧。我知道,您不想回京城。哪怕是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那些所谓的道学也会有各种的理由攻讦……那就不回去了。您就在凉州吧。自由自在……好不好?” 异想天开! 可也叫人止不住的心生向往。 “你想怎么做?”长宁看她,表情像是哄孩子。 林雨桐在长宁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长宁面色一变:“你这是……” “除了您,我谁也信不过。”林雨桐的神色慢慢的严肃起来,“所以,使团来了,该如何还如何。不论跟谁,都不要提起半个字。” 可你连使团都不靠,又能依靠谁呢? “姑姑,这些年,您手里就没靠得住的人手?”林雨桐才不信。 长宁轻哼一声,起身要走,但到底说了一句:“找你师傅要去……” 其实,长宁自己的钱并不少。石万斗来了,谁也不见,就见了长宁。为什么?因为长宁能给他提供好的货源。 可挣的钱去哪了? 长宁的生活也并不奢侈。她这个太孙,其实也是寒酸的很。 在这地方,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钱攒的多了,就是催命符。长宁可不是笨蛋,钱多了没用,但是人心攒的足了,是有用的。 抱团才能取暖。 北康在靖国掳来的俘虏,不是西海人,就是南靖人。 长宁的钱,只怕用来收买人心了。一年两年不显眼,三年五年成效不大,但这么一做,就是十数年。别管是什么目的,时间会冲淡这些人对南靖朝廷乃至公主的怨怼,反而会加深这种彼此依靠的情分。 所以,长宁这样的身份,在北康,还总是能洞悉权利中心的秘密。 这跟她手里攥着一张不显山不漏水的关系网有密切的关系。 回去之后,林厚志问长宁:“真的由太孙这么闹吗?” 长宁慢慢的闭上眼睛:“两手准备吧。她说的也对,我们这些人为了她丧命了,她一辈子也会不安。如今叫她做吧。尽力了,假如还是没成,至少她心里能好过一些。怎么死不是死,与其窝囊的自裁而死,倒不如死的轰轰烈烈。至于‘太孙’,……叫影子带她走。看她现在那性子……在哪里都能过的好的……” 林雨桐不知道那边还给她准备了一条退路。就是知道了,也不过是感念这份心意。她想要的也不过是长宁的配合而已。 可光是说服她配合还不行,怎么能叫下面的人服自己这个一直窝窝囊囊的太孙而听从调遣呢? 两个字——立威! 怎么立威? 拿谁立威? 隔了一天,林雨桐在城外‘偶遇’了一帮子准备跑马的北康贵公子。 比如牧仁,再比如阿尔斯楞。 她一边给正在喝水的马刷毛,一边朝那边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 林恕低声道:“殿下,人太多,会吃亏的。再说,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怎么了? 这个时候惹事,才能保证无事。 一则,靖国的使团要来了。二则,毕兰可汗旧伤不愈,还有加重的迹象。此时,他一定是担心身体之余,更担心儿子们会趁他病要他命。三则…… 她神秘的笑了一下,没多做解释,只道:“又能报私仇,又能立威,又能在使团来之前,有个不怂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要不然使团里的那些的魑魅魍魉,自己还真就未必镇的住。 阿尔茨楞是个壮实的跟牛犊子似的壮小伙。十五岁的年纪得有接近一米八的个头,身上的腱子肉一块一块的。 见了林雨桐,就勒住马:“这不是太孙殿下吗?怎么?都好了吗?” “都好了。”林雨桐专注的给马儿洗涮,“射箭之人,力道太小,只伤了皮肉。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被小女奴掏干净了身板……” 这话一出,跟在身后的那些少年哈哈哈的都笑了起来,取笑阿尔斯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