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殿下。” 林雨桐没有阻止他这一跪,他这一跪下,自己受了,他才重新有了归属感。 因此,等他一板一眼的行了礼,林雨桐才将他扶起来:“将军受委屈了。” “臣……”只这一个字说出来,便老泪纵横,颤抖着手,颤抖着胳膊,“有殿下这句话,老臣死后,便有脸见列祖列宗了……” 林雨桐就笑:“是非功过,后人总是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判的。这十几年,靖国的边境少有被骚扰的情况,凉州的百姓依旧和乐安详,你功不可没。”说着,看了戚威一眼,就接着道:“戚将军不需要有顾虑,朝廷如今是个什么态度,你完全不用考虑。凉州依旧是以前的凉州……只是……我此次回京,便不会带长宁公主一起走了。她连同我那三百勇士,还有那些妇孺,就都留在凉州,托付给戚将军照顾……” 戚威的眼睛猛的一亮,看向林雨桐:“殿下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林雨桐低头慢慢的朝前走,“史书上从来不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一朝失去手里的刀俎,一朝就有被鱼肉的风险。更何况,我还没有还朝,即便还朝,那也仅仅是个太孙。想要当家做主,说话算话,且远着你。你和你的家人你的属下,都会想着,等到我这个太孙能做主的时候,大概你们的坟头都长草了。所以啊,我说,凉州以前如何,以后依旧如何。要是回京后一切顺利,这凉州以后是长宁姑母的封地。您有事只要跟姑母协商便是了,不受任何人的制约。所以,我才说,不要有顾虑。至于朝廷会不会派别人来‘协助’……我觉得这倒是无所谓。巴尔顿尚且都不能将你如何,以您戚老将军的本事,朝中哪个又值得您放在眼里的。想派谁就叫他们派嘛。来了之后,是搓圆还是揉扁,朝廷却管不着。” 戚威深深的看了林雨桐一眼,似乎是要看明白林雨桐真正的用意似的。 林雨桐也笑,却又不再言语,只看着他。 戚威欠身:“臣谢殿下天恩。” 客栈就在眼前了,林厚志正在客栈门口等着。 林雨桐看看身上,扭脸跟戚威道:“不用谢来谢去了,见外。我先去梳洗……北康那边一天没定下来,我也一天不能走。估计是要在北康盘亘一段时间。咱们有机会慢慢聊。” 戚威躬身:“臣告退。” 林雨桐却叫住他:“戚将军放心。戚家的姑奶奶连同外孙外孙女,一切都安好。庆格此人,虽有些优柔寡断,但对妻子儿女,却是实心实意的。” 戚威的头垂的低低的:“臣惭愧!再谢殿下……” 林雨桐跟林厚志进去之后,戚威还是保持这躬身抱拳的动作。 林厚志就笑:“到底是曾经伴君的人……” 怎么在君王面前保持合适的姿态,这就是一门学问。 近臣之所以是近臣,他们比别人好的地方就在于,这一门功课他们比别人学的好! 长宁已经梳洗过了,出来没带衣服,可凉州到底是最大的边城,店老板叫伙计把城里成衣铺子的老板都请来了,看哪个贵人需要什么衣裳,叫伙计直接搬来就是。 这会子的长宁头发还没完全干了,就那么披散着,穿着一身大红的织锦长裙。手里捧着茶盏,端坐在榻上,笑意盈盈。 林雨桐走过去,跪下来:“姑姑,咱们回家了。” “是!”长宁就笑,“回家了!觉得吸一口气都是甜的。” 她拉着林雨桐上下打量:“有没有伤着了?” 林雨桐摇头:“没有。” 长宁拉着她去洗漱,“没想到你跟着那些少年摔摔打打的闹了几年,倒真是练出了一身好本事来。” 林雨桐没解释,只是笑。 洗漱完出来换了一袭青衫,长宁就皱眉:“怎么穿这个?” “贵不贵的,不是看衣裳。”林雨桐随着长宁坐下来,桌上已经摆上饭菜了。几荤几素的,她倒是没在意,连着干掉了三碗面条之后,才算是有几分心满意足了。 长宁就提醒林雨桐:“上官淳那几个人,该叫人把他们接回来了。另外,阴大人那边……你得过去一趟。商量商量,这折子该怎么写。毕竟皇上是个什么意思,你父亲又是个什么意思……再加上还有你母亲……她要是在这里横插一杠子,只怕会把所有的计划都给打乱了。你要是真想……你就得先想想,怎么先把你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