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善?”林平章点头,她是心善。可也不能等同于一般善良的姑娘。 她为了能降低朝廷百官对于皇太女的反对之声,先是放权于文臣,又悄无声息的叫阴家在外帮着收揽兵权。不仅收揽了兵权,还撺掇着各地驻军上奏折闹事,以图提高武将在朝堂的分量。对武将,打了一棒子又拿着个甜枣吊着。再利用武将的折子去逼迫文臣就范。两方眼看就打起来了,结果神来一笔,把本来就要来京城的江南士人给扯了进来。本来势同水火的文武两方,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从文武相斗,变成了以文人斗文人。 武将觉得她好,文臣也觉得她不错,江南官员还都是她提拔的。三方都承她的情。 她的手段多妙啊,收揽了人心,巩固了皇权,改革了军制。 而她做的也仅仅是顺水推舟,毕竟请三清先生这些人,早前他就已经叫人着手请了。为的就是以新人换旧人。绕了这么一个圈子,叫她做成了这么多事之后,才绕回了原点上。 她煽动起来的风,一翻一覆之间,便雨住风停了。 聪明人看的透这里面的事,可既然是聪明人就不会说透。 不聪明人看透看不透的有什么关系呢? 宣平二十五年的最后一天,即将迎来泰始元年的这个除夕之夜,皇宫里歌舞升平。 那个已经大行的皇帝,好似早就被人遗忘了一般。 太后没有来,上首只坐着皇上和皇后。几个侧妃极其皇子公主,都依次落座。 可唯独,没有见到太孙,即将成为太子的那个人。 不光是下面怯怯私语,便是柔嘉,也不由的低声问皇后:“母后,哥哥呢?”这么要紧的日子,怎么能没出现呢? 像是蒙放陈云鹤这样,太孙的亲信,不时的交换一个眼色,目露担忧。 此时,阴太师却站了起来:“启奏陛下,臣年老体衰,已不堪案牍之苦……”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众人听明白了,老太师这是要告老啊!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张书岚几乎以为这老家伙吃错药了。他怎么舍得手里的权利的? 这么一位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按照规矩,皇上该再三的挽留,才算是尽到了一个君上对臣下的最后一份心。 可皇上倒是好,语气平平淡淡的说:“准奏!” 然后阴太师也一脸理所当然的退下,坐好。 都太坦然了,坦然的叫人心里发慌,总觉得他们之间是有什么事情是大家所不知道的。 阴太师刚坐下,结果陈擎苍又起来了,他是来请罪的。 什么罪? 欺君之罪! 这一出一出的,都是什么意思? “起来吧。”林平章看向陈擎苍:“朕赦你无罪。” 下面坐着的面面相觑,不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 林平章就看李长治,李长治就高声喊道:“请嫡皇子、嫡皇女进殿!” 什么叫做嫡皇子嫡皇女? 嫡皇子不是太孙吗?嫡皇女不是坐在皇后的身边吗? 柔嘉的脸都白了,愣愣的看向皇后。却见皇后的视线只盯着大殿的门口。 众人顺着这视线朝大殿的门口看去。只见两个杏黄色的身影相携而来。 近了!近了!更近了。 两人的身高差距不大,但稍微高一些的,明显更清瘦一些。一身皇子的袍服穿在身上清雅无双。但这……并不是太孙。 而另一边,一位宫装的丽人……近前来再看那五官,满大殿的人不由的就站起身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眼前的太孙。 蒙放和陈云鹤两人,盯着她的脸之后,又看她的身形,然后两人对视一眼,不由的问了一句:“你之前可知情?”问完两人都一愣,然后又同步摇头! 不!不知情! 谁能想到呢?谁敢这么想呢? 在众人注视下行了礼,然后跟林玉梧两人分站在皇上和皇后两侧。 林平章就道:“就是你们看到的。”他指了指林玉梧,“嫡皇子,林玉梧。”又指了指林雨桐,“嫡皇女,林玉桐。”他看向皇后,“当年,两孩子尚在襁褓。奴才们忙中出错,将两个孩子抱错了。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又牵扯到北康,此时就被压了下来。” 抱错了? 呵呵!那这宫里的奴才都该打死才对! 这事简直太荒唐。 有人就喊:“当日,殿下当着满朝大臣发誓……” 林雨桐就笑:“我是怎么发誓的?我说了,我是我父母的亲生骨肉,这话错了吗?” 这人哑然。 张书岚站出来看着皇上:“陛下,您如今这是要?” 册立太子? 可咱们对太子一点也不熟悉?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