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穿起便装就更会打扮了。之前她来厂里,林雨桐远远的看了一眼。高领的白毛衣,外面穿着天蓝的小立领西装棉衣,下身就是黑裤子,裤子下面带着点小喇叭的形状,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手上的手套和脖子上的围巾都是大红色的,叫人瞧着就鲜亮的很。虽是齐耳短发吧,但人家不跟一般的妇女一样,用卡子把头发卡在耳朵背后,而是卡子头顶上,露出光洁的额头来,如此一打扮,瞧着凭空又小了几岁。再加上人又白,又会保养,说是三十岁都有人信。 “这可真是……男儿本……色啊……”林雨桐除了这么叹一声,还能说啥呢。 庄婷婷是笑着闯进来了,“你是没去,热闹大了去了。” 怎么个热闹法啊? 洪红穿着孝服,抱着她妈的照片,哭她妈去了。 当着那么多人,够难堪的了。 范云清晚上回去,是一阵一阵的犯恶心。洪刚气的在家转圈圈:“……都是她娘给教坏了。” 他的两儿子在他找回老家之前,就结婚了。带出来就得拖家带口。都安排进厂里怕人家说三道四,最后费了一番功夫,把人安排回县城,在县城的酒厂找了个工作,安排进去了。就是俩儿媳妇,也在年前安排到了供销社工作。只这一个闺女,她娘舍不得。说是对不住孩子。孩子出水痘没钱也没条件看大夫,给孩子落下了一脸的麻子。死活非得带在身边。这不,就安排在厂里工作了吗? 这孩子骄纵又浅薄,以为老子是个副厂长就了不得。人家那结婚对象不也是她给搅和的吗? “再不能这么惯下去了。”洪刚给范云清递了一杯水,“怎么样?好点了吗?” 范云清一脸的嗔怪:“难受着呢?之前还挺乖巧的,也不害口。今儿这是怎么了?差一点在婚礼的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孕吐……多尴尬啊!” 洪刚赶紧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也不是谁的错。”范云清很大度的样子,“孩子们对父母再婚,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能理解。我现在担心的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受这事?要是总在厂里这么闹,我担心你的领导威望受到影响……所以,你还是得跟孩子好好的谈谈。你看晓星,我叫她爸跟她说了,这孩子今儿虽然没来,但也没闹起来。你是不知道晓星的脾气,那真是一点就爆。这一点,把老林像了个十足。你想想老林的脾气,你就知道晓星有多倔了。不过这次,没把你我的面子往地下踩,说实话,我挺欣慰的。你都不知道,在洪红闯进来的时候我都顾不上看这个闹腾的,眼睛一个劲的盯着大门口,就怕晓星也跑来……好在,有惊无险,闹起来的只有这一个……不过孩子也大了,也懂事了。你好好跟她说,告诉她,这么闹,叫人家看了笑话不说,对你这个当爸的前途是有影响的……别看孩子嘴上硬,但到底是骨肉至亲,肯定心疼当爸的……” 洪刚连连点头:“你不生气就好。我明儿叫找这丫头谈谈。” 谈确实是谈了。洪刚插着腰在办公室里转圈,手指着站在那里满脸不逊的洪红:“……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再婚怎么了?还不允许老子再婚了?谁规定的,死了老婆就不能娶第二个了?谁规定的等老婆死了多久才能成亲?那些封建糟粕不要跟我说!你想不通,这个可以有!念着你娘,这都是你的好。谁把亲娘忘了,那得是白眼狼王八蛋。可你想不通,就能那么去闹腾吗?死了的是你娘,可活着的这个是你爹。你顾着你娘,你怎么不想想你爹……被你闹的下不来台,丢尽了这张老脸。”他将脸拍的啪啪的响,“你看看你,再看看你范姨家的晓星。人家那孩子怎么就那么懂事呢?不哭不闹,对父母做到了足够的理解。心疼她妈,说了不妨碍她妈妈寻找幸福。你听听人家孩子说的话,再听听你说的话!满嘴的污言秽语!你说的那些个难听话,真当我跟你范姨不知道?你范姨不计较,那是她大度,她心眼好。可你呢?人家那话是怎么说的,自己心里装的是屎,看见别人也就是屎。肮脏的是你的心,不是我们……我这当爹的哪里对不住你?给你安排工作,好好的将你嫁出去看着你成家。可你呢?争气了吗?你看看人家晓星,会弹琴会跳舞,广播念的多好。如今人家还学外语,做翻译。你再看看你,在车间你偷懒耍滑,在文化宫你消极怠工……”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厂子建起来没两年,到现在你换了三个科室了。不成器的东西,还好意思闹?学着点人家,长点心……” 洪红不是晓星,也成不了晓星。 要是晓星,这么难听的话早就原地爆炸了。 但洪红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