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以为我干啥对不起人家的事了,在家气的吃不下饭去。我就寻思说,找人家姑娘,咱把话说明白。结果到了厂里,半路上遇上她了……” 他指了指姚红,“她看见我就使劲的往我脸上瞅,我心说这姑娘挺大胆,不怕我。不等我问她,她倒是先说,这疤也不难看啊!我心说,遇上个不嫌弃的。那赶紧抓紧吧。就问她,结婚了没?有对象了没?她也实诚,说没有。那我就说,要你觉得这疤不难看,我这样的也还能凑活,就嫁给我呗。就这么地,这不是结婚了吗?” 姚红低着头笑,然后脸红红的问大家伙:“我男人脸上的疤难看不?” 不! 大家吆喝着喊。 姚红就仰着下巴带着几分骄傲:“我不光觉得不难看,还觉得光荣呢。”然后大大方方的踮起脚尖,一口亲在那疤痕上。 大家轰然叫好,林雨桐就看见,王革命的眼眶里闪过一丝水润。就见他捧着姚红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年轻人笑的笑闹的闹,林雨桐跟两家的长辈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 姚红这姑娘,只怕是真挺稀罕这王革命的,谁都知道王革命被范舒拉给涮了,但是人家今儿做的这些,就算是在众人面前,把她男人的脸面给拾起来了。 姚红跟范舒拉比起来,差了吗? 长的也体体面面的,也算是有文化,工作比范舒拉只好不差,人家这工作还是自己找的。两人的家庭,范舒拉的那边有累赘,那是政治上的包袱。姚红这边呢,也有累赘,不过却是经济上的压力。比起政治包袱,好像还是经济上的压力更容易叫人接受。反正每个人都有配额的粮食,还能饿着谁了?多少补贴一点,用不了几年,姚红的弟弟就成年了。也就没这负担了。 王家的父母,明显更稀罕姚红。两口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过了国庆,天一天天的就凉了。 不知道从哪天起,楼里的住户又开始折腾了。 折腾啥呢,挖菜窖。冬储菜的菜窖! 城里的也有供应的冬储菜,人口多的话,数量着实是不算少的。林雨桐都打算买了之后直接放到林家去。林家那边是有地窖的。要不然都没法放啊。 结果呢,大家开始挖了。在楼背后的空地上,有心人还用白灰划了线,每家每户都有一块十来平米的地方。 林雨桐不是很想挖,不想叫四爷受那个辛苦。可老太太念叨呢:“挖吧,有备无患。这遇上好年景了,没话说,这供应都跟得上,还大部分都是好粮食。要是遇上不好的年景,一人分上几百斤红薯,日子还不过了。那有些东西,就是在地窖里才不容易坏。” 那行,那就挖吧。 赶在周末的时候,大原和林百川连同林百川的警卫员和司机,再叫上苏瑾一块上手。这几个人要挖两家的,苏瑾要是没有别人的帮忙,更不知道该咋挖了。 加班加点的,挖了两天,才算是把菜窖给挖出来了。 地平的一尺的深度,还用砖砌起来了,然后家家户户的菜窖上都带着井盖,边上还带着插销,挂上钥匙锁了就行。 这地方属于阴面的住户站在窗口能能看见的地方,没人会偷。除了调皮捣蛋的孩子,连碰别人家的东西的人都没有。 林雨桐家的菜窖,其实就是在阳台外面。 四爷给菜窖里放上了捕鼠夹,又在井盖的两层木板中间,夹了一层厚铁皮,谁想轻易把井盖劈开,也不是容易的事。 这个时候,蔬菜统购管的还没那么严。农村自留地里种的秋菜,是卖是留自由度都是挺高的。有些人说是留着吃,其实趁着半夜出来偷着往城里拉,看看能不能卖出去换钱。 而城里呢,粮食紧张,菜买的也不宽裕。不管是啥吃的,只要不要粮票,那就可劲的买。粮食接不上的时候,就指着瓜菜救命呢。 所以,天不亮的时候,厂里就热闹起来了。 见了卖菜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下就给拉进厂里。 人家老乡说:“你把我叫进去,你又买不了那么多……” “走吧走吧!怎么买不了这么多。”这人就说,“再来十车,一百车都能给你包圆了。” 老乡也怕人家城里那市场检查的,抓住就坏事嘛。进了厂子可就安全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