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露着脚趾了。 “这谁家的孩子?”林雨桐先叫孩子进来,“快进来。” 丹阳就道:“他一直偷着去我们学校,在我们教室外面偷听。今儿被我们班几个男生逮住了,还没怎么着呢,他就晕了。我们老师给他喝了热水,说他这是饿的,我就把我身上的肉脯都给他了。然后我放学……他就一直跟着我,我怎么叫他走,他都不走……” 林雨桐揉揉闺女的脑袋,以示安慰,然后就看那孩子,只见他低着头,脚不安的蹭着地面。她叹了一声,打发丹阳:“去找你苗大娘,要一身你铁蛋哥的旧棉衣来。”然后叫这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先去洗洗……” 洗完了,苗大嫂也拿着衣裳过来了。 “可怜见的,这谁家的孩子?”她热心的问,又把衣裳递给林雨桐,细看这孩子。 孩子的脸上脚上甚至是腿上,都生了冻疮。不知道这种天在外面是怎么过的。 看着这孩子这样,啥话也先不问,先带到屋里,把丹阳留的饭都紧着这孩子吃了。 等他吃完了,林雨桐才问:“你叫什么?你父母呢?” 这孩子轻轻放下筷子:“我爸死了,我妈带着我改嫁。我就知道从b京上了火车,坐了两天又下了火车,在火车站,我妈说叫我站着别动,她说就去上个厕所。可是我站着不动等了我妈三天,也没见我妈回来。车站的叔叔阿姨,都说我妈不要我了。就把我送到了孤儿院。我妈怎么会不要我呢?我不信!我就从孤儿院跑出来到处找我妈。我都找了两年了……” 苗大嫂嘴里啧啧,眼泪都下来:“这当妈的,咋这么狠心呢?” 林雨桐却看这孩子,得有十岁上下的年纪。流浪了两年,那么当是也就七八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流浪了两年,可听他这口齿,却异常的流利…… 她当时没说什么,直到苗大嫂走了,她才严肃了一张脸,就说:“孩子,你走吧。不说实话的孩子,我一天都不敢多留。” 这孩子睁大了眼睛,愣了好半天之后才回过神来,然后噗通一声就给跪在地上了:“婶子……我……” “你回避说你叫什么名字,也回避说你父母的名字。”林雨桐就摇头,“你能告诉这是为什么吗?” “我……我不是不说,是我妈临走之前,只告诉我说,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她的名字。”他擦了一把眼泪,“我也没撒谎,我妈确实是走了,不知道去哪了。他把我交给我奶妈,给了她钱叫我做奶妈家的儿子,可我奶妈把我卖到山里还说是为我好,我是从山里逃出来的……” 林雨桐就皱眉:“你多大了?叫什么?” “我叫林破军,抗战那一年冬月生的。”林破军这么说。 四五年生的? 那今年得有十一了。 这么大的孩子,该记得也都能记住了。他说的不管有多少真假,但奶妈这事应该是真的。能有奶妈的人家,只怕是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出来,那便是出身不好了。 “你平时在哪里落脚?”林雨桐不纠结那个问题,换个了话题问。 这孩子又低下头:“……厂子外面有很多地窝子,我就在地窝子里呆着……平时捡到什么吃什么,要到什么吃什么……” 那就是说,是靠着要饭活过来的。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遭遇了被卖,出逃,躲避,谋生,还知道去学校求学,然后机灵的选了这么一个随手能给他肉脯的姑娘,一路跟了回来。 正要说话,四爷从外面回来了,带着冷风,“大门我关上了……”说着话,他就掸落在肩头的雪,“这会子下起来了,看样子还小不了。” 腊月的雪夜,林雨桐能把一个十来岁岁的孩子赶出去吗? “婶子!”这孩子重重的磕头,“留下我吧,不用给我吃饱饭,一顿半碗稀粥就行。我也不要住啥好地方,给我一间柴房住……我啥都会干……”他看着在一边看稀奇的朝阳,又看看晾在屋里的小衣服,马上又道:“我还会帮着看弟弟妹妹,保证多干活……” 四爷扭脸,就看林雨桐:什么情况? 林雨桐在四爷耳边说了一遍。 四爷就微微皱眉,然后看向跪着的孩子。 这孩子又磕头:“叔,求您了。我保证不吃闲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