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利索的将银子往怀里一揣,也不管四爷还在当场,就道:“他们给谁的找谁要去。银子又没递到我手里,想让我认这笔账?休想!” 可显然,他怀里的银子并没有焐热,户部来人了,找东西两府的当家人。 贾敬撩起眼皮看向四爷,向四爷点头,表示谢意。 如今要账的来了,趁着把银子都诈出来的空档,赶紧把账还了,算是了了一桩罪是一桩的罪。 贾赦压根就不知道家里还欠着三十八万两银子的债呢。如今手里这二十万两,还没暖热乎,这不,递给人家都不够的。还欠着十八万两。人家户部的人说了:“既然您身上随便一掏就能掏出二十万两来,想来那十八万两,明儿总能凑齐拢起来吧。那明儿一早,再来拿那十八万两。” 而宁国府这边,竟然欠的也不比荣国府少,欠了三十六万之多。 之前家里已经把二十万两花用出去了,再拿三十六万两,哪里拿的出来? 贾敬就说了:“没有银子便拿产业抵债。”那园子到底是皇妃省亲过的,叫你进去糟践,你是嫌弃你的罪过还不深吗?幸亏珩哥儿叫来了户部的人,这才避过了一条罪,又顺便将债还清了。“这园子不是刚买的吗……” “价值三十万两。”贾珍一脸菜色的道:“用这个抵债,咱们再拿六万两。” “慢着。”人家不认这个价格:“你们自家人抵给自家人的东西,价钱能作数吗?抵给户部可以,但这价格得另算。” 结果人家就不看园子,说怕惊扰了女眷。非常客气有礼的样子,然后说:“二十万两!抵二十万两。” 贾珍好要辩解,人家又说:“不是你最开始出二十万两的,后来加价是要孝敬你叔叔的,那可不是园子的价钱,不能让咱们认了这个账吧。” 贾珍心惊胆颤,连之前说的话,人家都知道了。 他再不敢言语,这个亏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园子抵了宁国府二十万两银子的债,那就是说还得再另外掏十六万两。而他还欠着族人十万两的祭田银子呢。 人家也说了,十六万两人家明儿一早来取。 说完,这就施施然走了。 四爷看了贾芸一眼,贾芸会意,假装过去端茶,却在路过贾芹等人旁边的时候低声嘟囔:“这么多银子,可怎么拿的出来,族里的十万两看来是要泡汤了。” 贾芹一听,顿时就急了,忙道:“咱们今儿就不耽搁族长了,族长还有大事呢。咱们干脆把那十万两一分,各自散了吧。分宗分宗,分了另外成宗也就是了,就不给族里再添麻烦了。” 以前愿意跟着宁国府的,如今看看,宁国府也不过是如此。那还不如各自拿了银子,赶紧给自己找出路去呢。 于是,之前还团结在贾珍身边的族人,一个个的都伸出手,意思只有一个:拿银子我们分。 贾敬心里一松:散了好!散了好!都散了才都有活路。 于是就斥责贾珍:“拿银子!大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贾珍不敢不听,拿了银子递过去的时候咬牙切齿的,看着贾芹等人的目光像是啐了毒。他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得拿好了,别等出了门,再被人抢了。” 本是一句吓唬的话,谁知道金陵老家的当了真了。他们可信不过这些人,只吵嚷着,怎么一个分法得说清楚,而且还得现在就分,立马在这里分。 于是,又叫了钱庄的人来,拿了十万两银子的散碎银票,按族里的男丁人头分,吵吵嚷嚷的,直到晚上才算是分完了。 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的,贾家这闹剧早就传的满京城皆知了。 如今各自得了银子,有的花天酒地潇洒去了,有的蜷缩在两府附近,晚上不敢走远,怕遇到不测。只等着明天天亮了,变个行头,然后各自归家不提。 四爷回来的时候都挺晚了,真是等着结束了之后才回来的。跟林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