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合,仍对这冷不丁的惊喜怦怦心跳。恰好到下班时间,他收好东西匆匆起身,第一个冲到了电梯外。 silhouette的大楼很漂亮,一楼大厅北侧打着许多隔断,装潢成画廊的样子,墙上展示着每一季的代表设计。顾拙言抱肘参观,有件外套特眼熟,貌似薛曼姿穿过……绕出来一扭身,见庄凡心从电梯里小跑而出。 顾拙言立在原地,三五步距离时,漫不经心地开口:“堂堂个总监着急忙慌的,成什么样子。” 庄凡心刹停,有点喘,眼眸亮晶晶的:“我就算当了董事长,看见你也会跑来的。” 顾拙言被哄得找不着北,竭力忍着,殊不知眼底的酸劲儿要溢出来,当着执勤的保安和来往的同事,不好做什么不要脸的,便伸手拿住了庄凡心的包。 正要走,后面有人叫了庄凡心一声。 庄凡心似乎没听见,推顾拙言的手臂:“走吧,车停哪儿了?” 顾拙言提醒道:“有同事叫你。” 背后的脚步靠近,庄凡心只得转过身,看见江回向他款款走来。他的手臂上搭着外套,手在下面攥成拳头,客气乃至于疏淡地问:“叫我?” “晚上有空吗?”江回说,“中午聚餐你没去,我单请你。” 庄凡心道:“不用那么客气。” 江回又问:“叔叔阿姨都好吗?” “都好。”庄凡心答,“我有事儿,先走了。” 江回不禁看向一旁的顾拙言,打量着停了停:“朋友吗?”他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是凡心的新同事兼老同学,江回。” 顾拙言颔首:“你好,我姓顾。” 他这样的,一般不随便透露姓名。未想到江回笑起来,仿佛知道他这个人:“是凡心的高中同学?以前经常听凡心提起你,幸会。” 顾拙言这才注意对方的话:“你们是……老同学?” “对,在美国念珠宝设计的时候,我们俩是同学。”江回说,“还是室友呢,那时候班上就我们两个中国人,整天在一起。” 庄凡心淡淡地笑着:“亏你还记得,我都忘了。” 他后退一步,做出要走的架势,同时瞥见不远处程嘉玛的曼妙身姿,开玩笑似的说:“赶紧陪女朋友去吧,我们也该走了。” 离开公司,顾拙言驱车驶过整条街,没怎么出声,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方向盘上敲。同学,室友,整天在一起,这几个词盘旋脑中,有点紊乱。 那人问候了庄凡心的父母,说明那时候见过长辈,去过家里? 庄凡心坐在副驾,窗外风景变幻,他瞧着,整个人很放松的样子,许久才发觉车厢内过分的安静。“有音乐吗?”他打破沉默。 顾拙言伸手戳了下,歌声飘出来,是一道很醇厚的男声,伴奏里夹杂着一道幽灵般的女声,兀自唱着,可这段路愈发显得沉寂。 “凭窗,挨身边望北京飞雪,沉重到还当是六月,一边想得到之后放进了心间,一边只想倒数时间,毕竟天色已灰蓝……” 庄凡心伸手按停:“刚复合就听《同床异梦》,不太好吧。” 顾拙言绷了半晌,松一松神经:“那您想听什么?我可以唱。” “谁稀罕听你唱。”庄凡心抓着安全带傻笑,“晚上去我家好不好?万一我爸妈和我视频,好歹我没乱跑。” 顾拙言说:“爸妈刚走就带男人回家,你羞不羞啊?” 庄凡心嘟囔:“那爸妈不走没办法带嘛,睡不开呀。” 顾拙言被顶得没话讲,左肘搭着车门,手掌半遮住脸,就那么拿腔作势地开了一路。买好菜回到家,庄凡心煮饭煲汤,顾拙言继续玩上次的游戏,给万家灯火添了温暖明亮的一豆光。 夜里挤在沙发上看电视,顾拙言侧躺着,枕着庄凡心的大腿,回忆道:“印象里,咱们俩好像是第一次一起看电视。” “……真的诶。”庄凡心低头,“我们以前总在讲题,写作业。”捏住那短发一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