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眼波一转,娉娉迎上前来,挽住他的胳膊轻轻蹭着,脸红地莞尔:“瞧四郎这话说的,四郎竟吃起臣妾的醋了,是在怪臣妾耗着姐姐,叫她有失远迎了;臣妾方才正与姐姐说着一些体几的闱中秘话,怎好叫那些下人听了去?” 公孙戾笑道:“哦?什么闱中秘话?” 昭华转过脸去,羞道:“四郎若想知道,问姐姐去。”说罢轻盈的飘去了贵妃身后。 公孙戾又去望贵妃,但见她玉容也上了一层薄薄的红云,不由朗声大笑。她二人亦相视着盈盈微笑,黑白分明的水眸流转着荡人神魂的清漪,以手绢掩着面,手绢上绣的是一模一样的海棠花,和睦得如同双生姐妹,俱是无瑕的雪肤花貌,宛如一枝牡丹开了参差而立的稀世并蒂,不由微笑起来。 贵妃盈盈上前柔声道:“也不知四郎昨晚是如何处置那长公主府进献的狐媚子了,四郎真的不会让那狐媚子入宫么?” “爱妃放心,”公孙戾竟当着阮昭华的面将她揽在怀里,凑近她直言,“朕的心里只有爱妃......” 贵妃愉悦地靠在他怀中,又道:“臣妾有些不信,臣妾听说那狐媚子在宴上舞蹈时,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右相大人都动了心,跑去御前跟四郎要人,四郎不知是存了私心还是什么,也不理会右相大人就走了,后来那狐媚子又出现在四郎的龙舟里,四郎若没动心怎么会让她侍寝?” 公孙戾答:“宴饮后是长公主硬要送她来侍寝的,朕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直接将她丢出去,拂了长公主的面子吧!所以不是一直将她冷落在榻上没理会么,爱妃就不要再醋了,朕的心都要被酸化了。” 贵妃仍是不依不饶:“四郎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她赏给右相大人得了,右相大人与夫人成亲几年膝下仍无一子半女,估计是想挑一些美人在身边了。” 昭华一听,忙碎步趋上前来,将要接近那二人时,但听公孙戾道:“那玉鸾伶人的出身到底是贱了些,怎么配得上右相呢,再者,她是长公主的心头好儿,长公主愿意割爱把她让给朕,可不一定就愿意让给右相;玉鸾昨晚侍寝不成还意外落水了,后来被右相大人救起,不久又被长公主派人接回去了。右相膝下没有子女,也该多纳几房妾室了,朕打算把顾相的侄女配给右相做妾。” 贵妃不再说话。 “呵呵呵......”阮绣芸嘻嘻笑着,上前一步道:“四郎,那顾相的侄女好歹也是名门闺秀,做妾岂不是委屈了她?右相大人不近女色,大概是眼光挑剔,一直在挑绝色呢。那顾相的侄女姿色若是不在那玉鸾之上,恐怕过了门会受冷落呢。” 公孙戾道:“怎么,年轻有为的右相大人难道不是小娘子们趋之若鹜的么?多少人上赶着做妾呢,那大胆的玉鸾不就是么?宴饮上在朕跟前献舞,还敢甩脱步摇勾引右相,不就是在盘算着倘若侍寝不成再攀上右相府的高枝儿么?爱妃们不必担心,那顾相的侄女是上佳的姿色,右相一定会满意的......” —— 暮色四合,起了凉风,芙蕖阵阵送香,殿庑之下,长公主用纤细的竹签拨弄着笼子里的红领绿鹦鹉,略略向外鼓突的眼里似噙一缕似笑非笑的神情:“玉鸾呀玉鸾,才历了一场暴雨,你就蔫了?” 红领绿鹦鹉耷拉着脑袋,被竹签戳了几下,飞起来扑棱了下竹青的翅膀,一双爪子又紧紧勾回晒杠,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安分地不吭声。听着芙蕖一岸窸窣的脚步声,长公主扬了唇角,自言自语道:“来了是不?”继续用竹签去戳鹦鹉。 红领绿鹦鹉又扇起翅膀扑棱着落回晒杠,脑袋左摇右晃,突然聒叫起来:“玉鸾,玉鸾,玉鸾蔫了,蔫了.......” 听得一声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