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到有人在说话:“这哪里能一样呢?像咱们家里的孩子,即便举业上面差一些,但有祖宗父辈的荫蔽在,还愁以后不能入仕途?有的是机会呢。也只有那些没有祖宗父辈荫蔽的人家,才只好走举业这条路。凌太太,你放心。你的那两位公子,我夫君见过,回来都跟我说好呢。以后肯定有他们飞黄腾达的机会。” 许琇宁抬头望过去。就见说话的人穿一件翠绿撒花缎面的褙子,发髻正面戴一支赤金镶珍珠红宝石的五尾大凤钗。鬓后还压了一朵石榴红色的绢花。很华丽明艳的打扮。 许琇宁知道这人是吏部尚书段德业的太太。段德业和凌学义都是吏部的官儿,段太太出头给凌太太说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吏部尚书是六部尚书之首,被尊称为天官,手中的权势是很大的,百官都不敢得罪。 夫荣妻贵,段太太每次出来交际,也被一众太太捧着,极给她面子。 但是可惜这次她遇到的是沈老太太。 沈翰藻非但是内阁首辅,还是太子太傅,今儿这一众女眷里面,论起地位来,可没有人能比得过沈老太太。 “段太太这话老身可不敢苟同。” 沈老太太看着段太太,目光里面带了几分不屑,“圣人说过,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民间也有这样的话,富不过三代。若儿孙一直依靠祖宗父辈的荫蔽过日子,以后能有什么成就?也就只是个纨绔罢了。说不定还要惹出什么祸事来。还是要好好的教育子孙的。若不然,只会给祖宗丢脸。” 这就相当于正面和段太太开杠了。 这两位可都是地位很高的人,若真的吵起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沈氏见状,忙开始打圆场。笑着说道:“母亲,今儿可是您的好日子,只管说这些话做什么呢?” 看了一眼外面的戏台,笑问道:“不晓得今儿都点了哪些戏?母亲晓得的,我在这些上面素来就没有什么研究。往日求母亲给我讲一讲,母亲总不肯讲。可见就是心里不疼我。今儿无论如何说,都要求母亲好好的给我讲一讲。若不然,我今儿可就要住在这里不走了。” 一番话逗的沈老太太都笑了起来。 转过头,对一位平日交好的太太就说道:“这个猴儿可真是个没良心的。还说我不疼她。谁不晓得我只生了你们兄妹两个,将你们都当做自己的眼珠子一样的来爱惜。旁的不说,你出嫁的时候,我可是足足的给了你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呢。田庄铺子,什么没有?现在竟然还要说我心里不疼你。便是你住在这里不走,我倒巴不得的。咱们娘儿两个好好的说说话。” 旁边就有太太笑着说道:“老太太倒是有留女儿的心,只怕您的女婿不依呢。京城里面谁不晓得徐侍郎疼自己的妻子?成亲都二十年了,徐侍郎也只有太太一个人,不说妾室,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沈太太可真是好福气。” 沈氏脸上带着笑。 论起这个来,她确实没有看错人。许正清在这一点上是很好的,让她从来不用为这些事伤心。 目光看着许琇宁,心里很希望陆庭宣在这一点上也跟许正清一样。 对女子而言,没有什么比丈夫心里一辈子只有自己一个人来的重要。 段太太和凌太太已经别其他的几个太太拉到平台上面看戏去了。见她们两个离开,就有其他的太太们轻言细语的暗中调笑了她们几句。 然后说着说着,话题从沈氏嫁的好上面慢慢的转到了许琇宁的未婚夫婿也找的很好的上面来了。 十二岁的举人呢,这可是很了不得的。明年的会试是肯定能考中的。说不定殿试的时候还能考个状元呢。 还有说许琇宁好福气的。上无公婆,下午妯娌,嫁过去就是享福。 沈老太太和沈氏肯定很喜欢听这些话,就和那些人说起话来。脸上都是笑容。 许琇宁原本还在看外祖母大战凌太太和段太太,心里很为她的霸气叫好。后来见凌太太和段太太两个人颇有几分尴尬的落荒而逃的意思,她心里也觉得很畅快。 但是没想到接下来这些人就将话题绕到了她的身上来,不住的在她跟前说她找了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