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深夜到青楼去,这事要是传出去了,长宁帝的老脸恐怕都要被她俩给丢干净。 想到这个后果,翟似锦的心拔凉拔凉的,再三叮嘱赵宜乐,“记得少说话,更不要东张西望,免得惹人注目。” 赵宜乐从袖里掏出一柄小铜镜,借着窗外月光理了理刚梳上去的冠髻,扭头对翟似锦笑了笑,“晓得了。” 陈熠叫费康驶着马车去醉仙居,才笑道:“公主虽鲜少出宫,但京城里认得你的权贵公子也不少,你为何不跟郡主一样,戴着帷帽示人?” 赵宜乐收好小铜镜,皱起眉头道:“带着帷帽多麻烦,我还是第一次去那种地方呢,可得瞧仔细了。” 翟似锦冷不丁敲了敲她额头,咬牙恨恨道:“瞧什么瞧,规矩点,要是不听话我现在就赶你下车去,赶紧回去睡觉。” 赵宜乐捂着被敲疼的额头,眼底包着两汪泪,“表姐你别啊……” 翟似锦故意板着脸,语气十分唬人,“那就听话,不要在外面闯祸。” 陈熠一时看得兴起,翟似锦杏眸里的骄纵模样落在他心头,酥酥痒痒的,巴不得自己挨她训两句才好。 可赵宜乐确实快被她吓哭了,弄得他杵在旁边显得忒不厚道,于是他帮忙拦住翟似锦的手,劝道:“郡主快别打了,这要再重些,打得公主额头落了青,可就不好看了。” 赵宜乐仿佛找到了靠山,腰背瞬间直起来不少,“就是就是,陈廷尉你可得管管表姐,她最近脾气蔫坏了,总是打我出气。” 翟似锦:“??我总是打你?” 陈熠握住她手腕离赵宜乐远了些,嘴角微翘起,“公主年纪小,你跟她置什么气。” 翟似锦被他劝着,心里还是不舒坦,生怕赵宜乐会坏事。 陈熠一边挡住她的手,一边偏头看了眼赵宜乐,“公主一会儿可得好好听话,要是惹出麻烦来,臣就得替你挨郡主的打了。” 赵宜乐立即指天立誓,神情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陈廷尉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和表姐添麻烦的!” 陈熠松开翟似锦,对她挑眉笑,“郡主消消气。” 翟似锦消停了些,不再跟赵宜乐玩闹,收回手安静坐着。 很快,马车停下来。 费康在外边唤道:“公子,咱们到了。” 陈熠起身去撩开帘子,先让翟似锦和赵宜乐下马车。 高楼灯火亮如白昼,映照着湖面水光潋滟,沿街或是孩童嬉闹声,或是摊贩吆喝声,耳畔恍惚还能听见阵阵琵琶音,丝丝缠绵,媚而不俗。 翟似锦隔着帷纱看向醉仙居门口,来往皆是华服锦裳,环佩叮当,其中好些还很面熟,只是她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陈熠迈开长腿往醉仙居走了两步,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翟似锦,嘴角微动,突然不知该叫她什么。 费康最懂自家大人的心意,当即上前拱手道:“姑娘,公子在前面等您呢,一会儿进去了您不用紧张,跟公子去二楼雅间里坐着就是。” 翟似锦轻轻颔首,示意身侧的赵宜乐跟上。 快要进门的时候,她忽地侧目望向费康,“以前你们常来?看起来你们对这儿很熟悉。” 费康:“……” 他抬脸朝前边的陈熠看去,发现他已经迈进醉仙居,悄悄咽了口唾沫,头皮发紧地道:“倒也不是常来,只是偶尔公务需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