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会浮起来。他们的意思就是说,安明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 我嚎啕大哭,哭晕过去几次。 我央求他们去河里搜救,把安明给捞上来。他们确实说他们一直都在努力捞,但一直也没有结果。 村里的乡亲要把我送往温城去医,我没同意。我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安明没了,锦笙在里面,莫少云不能信了,小刚在逃,我以前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然后我想到了胡芮,我借了电话打给她,让她找一个外科大夫带着药箱来给我处理我的仓伤,那大夫到了以后,说条件这么差,不敢动手术,我说就这条件,你放心来,如果我死了,我不怪你。我可以给你签份协议。 他说这样的协议没什么用,到时你要是死了,我还得负责。我说如果你不给我动手术,再慢慢把我弄回温城再医,我肯定在路上就死了,一样是死,你就把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他不干,胡芮说你必须得干,我姐妹要是死了,我就把你扔河里,让你给她陪葬。在威逼和利诱的双重影响下,医生给我作了简陋的手术,我活了下来。 我能从床上下来走路,已经是一个月以后。 这一月中,没有安明任何的消息。生死不明,但村里人更倾向于认为安明已死。他的尸体已经被河水不知道冲哪去了。 开始的时候没日没夜地哭,眼睛一度哭的有了问题,看东西模糊不清,后来胡芮说你如果这样下去,你就直接到阴间去见安明了,他就白死了。 后来我就尽量少哭,实在想得忍不住的时候,我就大声地嚎,惊动了别人,我就不好意思哭了,就会强迫自己停下来。 我身体极度虚弱,瘦了十几斤。走路时蹒跚,像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那天下了雪,胡芮扶着我来到河边,这是安明的月忌,七天忌的时候,我卧在床上不能起身,现在我能起来,我要来忌我的安明,忌最爱我和我最爱的人。 胡芮开始的时候是坚决反对我到河边来的,后来拗不过我,只好把我左一层右一层地包裹起来。包得像个粽子一样,再陪我拿着纸钱和香烛,撑着伞冒着雪来到河边。 或许是安明知道我来了,到河边之后,雪竟然慢慢变小。我拿出香烛点上,开始一张一张地往河里烧纸钱。 “安明,我听你的话,活下来了。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不管害我们的人是谁,我都会把他找出来,让他去死。我会找到绵绵,找到琪琪,带着她们来拜祭你。我会好好地活着,代替你在这世上好好活着。因为我的命是你用命换来的。” “行了,天冷,烧完纸就回去,别叨叨了。安明或许没死呢,不是没见到遗体么,他要没死,你在这给他烧纸那是在诅咒他吧。”胡芮在旁边说。 我倒也希望真如胡芮说的那样,安明没死。可是当时安明那种灯枯油尽的状态,那么重的伤,那么冷的水,活下来的希望真的是太渺茫了。 “安明,我会养好身体,然后回温城,我会让那些害我们的人一个个全部完蛋,就算拼上我自己,我也要为你报仇。” 祭拜完后,我和胡芮回了老乡家。老乡叫胡大宝,四十来岁,媳妇叫吴苇,有个上四年级的女儿叫胡婷,去年新修的房,比较宽,也比较干净,我和胡芮一直住在他家养伤。 晚上吃饭的时候,胡芮说他周末要回一趟温城,很多生活物品都用完了,在这附近也买不到,只有到温城才能买到。 我说我和她一起回去,她不答应,说我身体还很虚弱,这时候不能回去。我说我已经好很多了。我有事要回去处理。 她一听就火了,“袁小暖我告诉你,你别动不动就想着要报仇的事,你现在半死不活的,你这副样子回去,那不是只有让人给直接捏死?你先养好身体再说,报仇的事不急,以后有的时间,那句话不是说了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急什么?” “我不是要急着去报仇,而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这件事必须要尽快做,不然就来不及了。”我低声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