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睦,去年初被赵家休弃后她便回了母家居住至今。 温烟柳恢复自由身以后,与沈既白私下见了不少面,最让苏提贞记忆犹新的是去年为沈既白举办的生辰宴,她未邀请温烟柳进府,但沈既白让人下了帖子请了她来,两人频繁的对视,虽未说几语,但眼中的笑意苏提贞可是瞧了个真真切切。 “是吗?”苏提贞只是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并未有其它反应。 齐嬷嬷很是意外,以苏提贞的脾气,就算没一怒之下把饭桌给掀了,也会焦急的问如何应对。 毕竟任谁明眼里看温烟柳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沈既白的。 “本来奴婢还担忧长公主会多想忧虑,如今可好了,您总算是想开了。” 苏提贞放下汤勺漱了口,“让人把饭菜撤下去吧,我吃好了。” 齐嬷嬷看着完全未动的菜肴,又看看她瘦削憔悴的面容,到底也没再劝说,命人撤下饭菜,将她扶到内室躺下,给苏提贞掖好被子,她便出去了。 这一晚,苏提贞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次日昏昏沉沉睡着又醒,反复两三次,完全无困意时已是傍晚酉时。 喝药进食后她去了书房,让绿竹笼了盆火。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去门口候着。” “是。” 苏提贞将所有提笔作的诗词画逐一丢进了火盆里,任它们燃烧成灰烬。 这些诗词画全部都是为沈既白而作的,尽管他看过的寥寥无几,但都是她的心血之作。 如今这一烧,映出了她的心境。 烧完这些,她磨墨提笔写了一个字,待墨汁干将其叠起放在了袖袋里,这才朝门外走去。 沐浴后已戌时末刻,给苏提贞擦干头发服侍睡下,绿竹熄灯退出房间,换其她侍女守夜。 洗漱后,躺在床上的绿竹不免想起给苏提贞盖被子时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冷淡到了极致,像是淬了冰。 晃晃脑袋,绿竹觉得肯定是自己多想了,在她看来,苏提贞就是一个时日不多的金丝雀,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不是呆傻便是愚蠢,她那么信任自己,怎么会知道自己跟她不一条心? 明日便是沈既白的生辰,不知道她为其准备的特别大礼是什么? 想到此,绿竹很是期待。 * 夜半时起了风,四更天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公主府门口,一身白袍黑披风的沈既白下来,俊美的面容有着掩饰不住的疲倦,贴身侍卫紧随其后一道进了大门。 回到居住的清幽院,却见屋檐下站着心腹下属沈斐。 走近到跟前,“你这是起了个大早还是压根一晚没睡?” “属下彻夜未眠。” 他没在门外多言,进了屋解开披风坐下才相问:“出什么事了?” “昨天傍晚舒沁院的冬雪送消息过来,说在长公主的药罐中意外瞥见了青冥草。”沈斐压低声音,“看来陛下根本没打算只软禁长公主。” 他刚说完,耳边传来了叩云板的声响,连叩了四下,是丧音。 沈既白神色大变,手中的茶杯骤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人猛的站了起来。 刚出门口,便碰上来汇报的家仆,“驸马爷,长公主……薨了!” 沈既白瞳孔紧缩,脑袋嗡的一声炸裂开来,脚步不由后退两步,手扶住门框,竟一口血吐了出来。 沈斐见状大惊失色,“三爷!” “无碍。” 说下二字后,他擦了一下唇角疾步匆匆朝舒沁院而去。 侍卫侍女家仆们在院中跪了一大片,哭声连绵起伏一刻未停。 浑身湿透的苏提贞躺在地上,身下铺了厚厚的棉被,旁边是口水井,人刚从里面捞出。 灯火光芒映着她的面庞,只见面色乌青发白,人已瘦的不成样子。 “今晚是谁当班守夜?” “是……是奴婢,驸马爷,奴婢去了一趟茅房,岂料回来便见双门开着,长公主不知所踪,查找了一番才在井边看到长公主的鞋子,鞋子下面压了一张纸,就是这个。”守夜侍女哭着递来那张纸。 沈既白接过,纸上的‘囚’字格外醒目。 他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起来,什么都看不清了。 …… 苏提贞的封邑在岭平,因此封号为岭平公主,在文武百官与百姓的眼里,她就是一祸害,仗着先帝先皇后的宠爱骄纵跋扈无法无天,甚至不顾礼数廉耻当街抢回沈既白让其做驸马。 出嫁后更是不安分,公开养门客几十人,在整个北安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还不算,先帝病危时,她勾结最得势的宦官祸乱朝纲、企图让先帝更改圣旨立最小的九皇子为皇帝,让她监国,结果自然没得逞,三皇子苏慎言顺利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咸硕。 成为岭平长公主后,苏提贞虽有所收敛,但隔三差五还是会传出她恶事累累的消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