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望着他,“裴尚书每天不但要管兵部还要管督察院,现在还要教太子功课,着实辛苦了。” 裴丞心想:本来可以不用这么累的,这都是拜谁所赐啊? “臣职所在,即便是辛苦也是应当的。”裴丞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既然今儿见着了娘娘,臣有几句话想斗胆与您说。” “裴尚书请讲。” “臣为何会成为太子太傅,慕家的姑娘为什么接近臣,原因臣都明白。裴家一心不侍二主,娘娘往后就不要再白费这个心思了。” 慕氏面不改色,笑着说:“你成为太子太傅是陛下的旨意,与本宫何干?至于云烟,她冒犯你的事儿本宫已经听说了,裴尚书不必生气,云烟已为此事在慕家祠堂自跪了三天,以后她绝不会对裴尚书有任何的纠缠,况且本宫正在张罗她的婚事,你大可放心。” 看来她还真的言行一致,自请责罚了。 裴丞似笑非笑,“这么心急把她嫁出去,可是因为她没有完成使命让娘娘满意?” “瞧裴尚书说的,云烟今年十九了,就算年前定了婚,等明年成婚也二十了,正是该出嫁的时候。如花似玉的年纪不出嫁等什么时候出嫁?人老珠黄的时候吗?” “慕姑娘是娘娘的亲侄女,想必娘娘定会安排一桩好婚。” 她还能害自己家孩子吗? 慕氏淡淡道,“冯尚书的儿子,自然是好婚。” 裴丞顿时知道她说的是谁了,冯焕东两儿两女,长子已经成婚,还剩下个次子。 那孩子他自然是见过的,有模有样又是冯家的孩子,配的上她,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 是挺好的婚事。 想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裴丞的心有些拧巴。 从东昌宫回到兵部衙门,见着了督察院左都御史张录。 “张御史?你怎么来了?” “裴尚书,我内人母家的表妹是个大美人儿,绝不是楚氏那样的脾气,柔弱顺从的不得了,介绍给你啊。” 裴丞挑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把此女子介绍给江尚书过?” “对,江尚书他没见,裴尚书你可不要错过啊。”张录又道,“你见见就知道了。” “那就一起吃个晚饭?张御史把人喊来给我瞧瞧。” 见他给了面子答应相见,张录欣喜不已,“成,我让人回去跟我内人说一声。” 裴丞散值后回到家换了身便服便去赴约了,地点是流云门的鹤庆楼。 见到他,张录忙做介绍,笑指着内人旁边站立的年轻女子说道:“裴尚书,这位就是了。” 裴丞看去,女子瓜子脸、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生的确实动人、身材玲珑有致。 “果然如张御史所言,美人儿一个。” 见他这般说,张录觉得有戏,“我没骗你吧?江尚书就是太没这福气了。” 裴丞坐下后,女子主动去他旁边就坐,非常会说话的一个人,会找话题聊,什么好听说什么。 吃饭期间频频为他布菜,劝他少喝点酒,瞧着的确是娇滴滴的,柔弱不已。 饭局结束,张录让表姐妹俩先出去,单独问裴丞,“你觉得她好吗?” “张御史介绍的还能有差吗?”裴丞喝了酒,有些微醺。 “裴尚书的意思是收下了?” “我话还未说完。”裴丞告诉他,“她很好,但我没有想娶她的想法。” 张录脸一僵,随后笑道:“不想娶也没事儿,收到房里做个妾也可,如何?” 这是其妻姨母家的女儿,家里无权无势,难得女儿姿容上佳,做妾也无妨。 裴丞靠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手中的空酒杯不知在想什么,默了片刻,他放下杯子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给我做妾可惜了,我先走了,饭钱我已经结过了。” 上完菜后他去了一趟净房,顺便给结了钱。 出了鹤庆楼的门,裴丞骑马离开。 没行至多远就听到了裴钦喊父亲的声音,他拉住缰绳朝右边看去,只见裴钦快步走来。 “马借我一用,我有急事。” “你的马呢?” “我去铺子里买点东西出来,就见我母亲牵着我的马要走,我跟她抢,她就大声嚷嚷说我要打她。”裴钦摊手,一脸无奈,“她坐马车尾随我。” 裴丞:“……” 他从马上下来,裴钦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谢父亲。” 裴丞见他骑马远去,自己则步行在街道一侧走着。 刚才他想骑马去北郊的,从江鸿那里借了钱后,他就买了一处小宅子,已住过一回,确实清净。 现在没了马只得回裴家,但他心情不畅,此时并不想回。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