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烟嗯了一声,故意说:“可能吧,大人不是也说了姑母安排的这桩婚事很适合我吗?连你都说合适了,想必冯二公子一定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裴丞一噎,“表面上看是挺合适,至于是不是真的合适另当别论。” 慕云烟忍俊不禁,起身给了他一个离别礼,“云烟期待下次与大人见面。” 他翻墙出了院,手不禁放在自己的唇上,心情竟说不出的好。 这算什么? 他跟她这算是什么? 她不是他的妻,不是妾,更不是外室。 两人这是什么关系? 说不清道不明。 * 苏清修明显感受到慕氏对自己的冷淡,虽然她依旧说话做事有礼温顺,但却不怎么正眼看他,去泰宁殿连茶水都不喝他的了,说不了几句话就要走。 这让他不禁对之前的行为有些懊恼自责,还有些憋闷。 不过介于国事繁忙,他也没什么心思处理与她的关系。 每日天亮前就起,夜深了还在处理各种各样的大小事。 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苏清修只觉得焦头烂额颇为头疼。 持续到十二月初,他因为劳累过度累倒了。 本来距离年关越近,外宫各个衙门就愈繁忙,现在他因为要休养,国事不能无人处理,就让沈可茂与江鸿每日下午去泰宁殿代为处理,当然不是在正殿。 泰宁殿有诸多房间,以前苏清修围猎避暑等缘由出宫需要监国时,便是让他们在一处独立的房间内处理国家公务,且还有其他人盯着监督。 处理过的奏折都要送到正殿里面,苏清修有空的时候还会查阅。 这些本应苏慎司来做的,但现在苏清修不会让他来做。 因病休息的苏清修有了空闲时间,他想借此修复与慕氏的关系。 于是让其每日处理完内宫事务便去陪自己,晚上也要她宿在泰宁殿。 慕氏只能依从,他是皇帝,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清修还格外对她说自己不会再让她喝助兴的酒了,叫她放心在泰宁殿吃喝。 “今年因为出宫避暑受伤取消了秋猎,且不说国事忙,朕也知道你不喜出宫冬猎。说起来,今年是没机会再去围猎了,不过这冰嬉可是个乐子,得与往年一样不可缺少。” 慕氏道:“陛下所言极是,不过今年定在了哪日?” “十六那天。”苏清修嘴角噙着笑,“皇后,把皇儿喊回宫陪朕吃顿饭吧,朕有许久没见到她了。” “外面下了大雪,天儿怪冷的,她身子骨本就不好,整日都不敢吹一点冷风。”慕氏劝阻道,“不如等过了年暖和了起来再进宫见陛下。” “也好,身体是最要紧的。”他搂紧她,“朕知道这些天你因为那事心里一直不怎么开心,但朕那天也不完全是为了让你讨好朕。朕想与你回到以前,想跟你再有个孩子,朕知道那个孩子没有活下来让你很遗憾。” “注定得不到父爱的皇子,臣妾有什么可遗憾的?陛下还是不要让臣妾再生了,万一又是个儿子,陛下还得烦恼。” 苏清修:“……” 慕氏转过脸去看去,只见他眉头微蹙,明显不开心了。 她微坐起,手指伸向他的眉间抚平,笑盈盈问:“陛下生气啦?” “你若不说些好听的补救,朕可要发火了。” 慕氏连忙将他一顿夸,他知道她一点都没走心,浮夸的他都觉得假,但还是消了气。 苏清修自做过那个不好的梦后,偶尔会想起去年的事。 让她死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容易。 他想了很久很久才定下来的。 太子与她都没了,慕家也就彻底没指望了。 等收回慕家手中的兵权,多年的心愿也就达成了。 不仅如此,他爱的女人,也终于可以成为他的皇后了。 下达命令前后,苏清修是极其烦躁的,他反复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他是皇帝,要多少没有? 后来她迅速的消瘦,整个人没了精气神,他以为她命不久矣了,心里愈发不好受。 甚至产生了应该想方设法光明正大把她打入冷宫的,而不是让她就这么死了。 在得知她没中毒又知道了自己的谋划后,喜悦是多于不快的。 一年多点的时间,苏清修现在再回想起来,觉得庆幸。 甚至,他自我怀疑起了对婉妃的感情。 也许是没有像跟慕氏这般经常相处,他每次见到的婉妃都是淡定无求的、光彩亮丽及美好动人的。 以至于自慕氏知道真相后,与她没有像以前那样不常见,这来往的多了,加上这样那样跟她有关联的事儿,他才发现,她原来是个不识大体又不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