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荣连滚带爬的出了泰宁殿,忙去传旨。 “父皇,皇兄怕不是真的疯了。” 苏慎言觉着这种自己死还要拉上别人的行为纯粹又毒又坏,心中可惜追随他的人,真是眼瞎。 尤其是冯家,效忠这么个恣意妄为的蠢材,以后该多后悔? “真疯也好,假疯也罢,结果最重要。” 苏慎司不遵他的口谕以及关宫门不应都没让他多想什么,只以为自己这个长子以此泄愤,不满他将慕氏幽禁不放,再加上其性子乖戾,年纪也不大,做事偶尔冲动倒也不奇怪。 但射杀禁卫军正指挥使这事让苏清修不得不多想了。 倒不是感到了危险,在他眼里,这事如同儿戏。 东昌宫有一支禁卫军,北安的历朝太子都有的待遇,主要负责苏慎司的居住与出行安全,每日三番值守,但人数才多少,不过区区几百人罢了,且这些人都还是在立太子之时他安排的,什么样苏清修最是清楚不过了。 整个皇宫,内宫加外宫共有三万禁卫军任他这个皇帝调动,岂会把那几百人放在眼里? 更别说守卫京都城的军队还有几十万,大部分兵权都在他的手里,不在他手里的小部分兵权也都是效忠他的官员,区区一个东昌宫,镇压起来轻而易举的事。 苏清修多想的是,是不是眼前这个儿子成功在长子的饮食中做了手脚,才令其神志不清做出这种事来。 不过,如他所说,不管是什么原因,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他做了,就得承受后果。” 想到被关在寒翠宫的慕氏,苏清修把小德子喊进来,让其去那边一趟告知,不管今晚发生什么事都不准让她知道,否则格杀勿论。 他知道这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世,慕氏早晚会知道,但能瞒一天就瞒一天。 真到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再说。 …… 小德子从殿内出来,深呼吸几口气,他并未立刻走,而是抬头看了看天。 如墨一般的天空无半点星光,无尽的黑令人深深感到压抑。 他的眼睛落到不远处走来的李启荣身上,抬脚过去。 得知苏清修让他去寒翠宫,李启荣走近他,悄然将一瓶药瓶塞到小德子的手中。 “太子殿下一薨,皇后娘娘极度悲痛势必会追随而去,你从那里回来向陛下禀告说去的时候皇后娘娘已经知晓了,不知是谁告诉她的。” 小德子低头看了自己手心一眼,没想到他身上还带了这个,看来是早有准备。 “师父,这……” “什么这那的,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就说是奉旨看望皇后娘娘,看守她的人会放你进去的。” “之后呢?”小德子眸子发冷,声音压低,“如何全身而退呢?您且得告知啊。” 李启荣挑眉,“你家人师父会好好关照的。” 意思便是,安心去吧。 小德子默然无言,他望着面前的李启荣终究是什么都没再说,拿着药瓶走了。 李启荣到苏清修跟前,说褚副指挥使已经奉命行事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什么怕意了。 想到东昌宫被包围血流成河,再想到他十分厌恶的那对母子活不过今晚,李启荣心里舒畅许多。 以为很快便能派人去收尸了,岂料两刻钟后,他见着了仍活着的苏慎司。 起先因苏慎司在禁卫军人群中他未瞧见,只见副指挥使褚岱在前头走,以为是回来复命的。 不等他们走近便进门怀揣着欣喜之情汇报给苏清修去了。 这边刚通传结束,那边便见苏慎司进了门。 他穿了黑色骑马装,长身鹤立,目光凌厉无比。 身后的禁卫军一并进入。 苏清修腾地站起,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褚岱竟也被收买了,一团怒火烧的他快要昏倒。 重重踢翻了李启荣后,他问:“太子,你这是要弑君父吗?” “怎么会呢?儿臣是来救驾的。”他神色凛然,嗓音阴冷,“来人,将逼迫父皇禅位的谋反逆贼苏慎言给本殿下拿下。” 苏慎言怒目,“皇兄自己造反,竟泼脏水到我身上!你以为会有人相信吗?!” 他话音刚落,就见苏慎司手伸向身后,其身后之人递给他一把长剑,正是苏慎言的随身佩剑。 来见苏清修自然不能带兵器,见到自己的佩剑,苏慎言一股火气蹿到了头顶,“你要干什么?” 苏慎司没理会他,而是低头看向了李启荣。 “你可知道有多少次我都想把你这脑袋瓜给拧下来么?别以为我不知你多次对我母后不敬,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