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夏飞飞!你忘了,上次我剪完头发说要请你吃饭,你答应了有空联系我的。”夏飞飞伸出食指,指着刚刚跟下来的周一鸣说:“这小子,硬是不让我进来!”他胡乱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疑似撒娇地对着冯初一:“你看看我这头发,都这样了,他就是不让我来剪,气死我了!” “啊——”冯初一松口气,陪着笑,“要剪头是吧?那先进来吧,站门口不太好看。” 夏飞飞闻言一喜,眼睛笑得弯弯的:“真的?你给我剪吗?” “不能给他剪啊师父!他没有预约!”周一鸣在身后大叫。 “你还敢说你!”夏飞飞指着周一鸣,手指都颤抖了,要不是初一在跟前,他肯定冲上去揍他一顿再说。“是谁屡次三番把我的预约划掉的?还骗我,什么师父没有空,预约都排满了,我提前那么久来预约,怎么也该排到我了吧?你说说,你这是什么居心!” 周一鸣也飚起来了,胸膛一挺,顶在夏飞飞的指尖上:“我什么居心?我还问你什么居心呢!你自己说,你是真心来剪头发吗?真剪头发你约什么吃饭啊?真剪头发你对着我师父笑那么猥琐干什么?你说啊,你什么居心?我看你是大发色心!呸!” “你你你……”夏飞飞涨红了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冯初一拉住周一鸣的后领,拽了一下,没拽动,于是往旁边移了一步,站到他身后,屈膝,一顶——周一鸣的腿顿时一折,整个人矮了下去,差点直接跪到地上。冯初一再次抓住他的后领,轻飘飘地把他拎开,笑眯眯地对夏飞飞说:“这样说的话,确实是我们的错,我教徒无方,你就当他是犬吠好了。你看在这僵着也不好,要不我现在给你剪?” “那就太好了,只要他知错就改,我不会计较的!” 被冷落的犬一鸣眼睁睁看着夏飞飞那色胚心满意足地和他漂亮的师父上了楼,耳边落下师父冷漠的一句话:“练习室剪十个头,剪不完别吃饭。”一颗热忱的心碎成了石头。 *** 夏飞飞很好说话,对于自己的发型只做了四个字的要求——自由发挥。冯初一很高兴,一个设计师,最想要的就是有余地发挥自己的设计才华,不被客人瞎指挥。而且,夏飞飞这种“死忠粉”,预约不到她,宁愿上门闹事也不愿意去别的地儿剪,这样的客人真是可爱极了。 剪得开心了,心情就好了,于是当夏飞飞再次邀请她吃饭时,冯初一爽快地答应了,约了下周她固定休息的那一天。其实上次她也答应他了,只是后来给忙忘了。他长得那么可爱,一起吃饭食欲应该会很好吧? 剪完夏飞飞的头,冯初一心情很好地晃去练习室,周一鸣正苦哈哈地在剪第二个头。她左手拿着个苹果啃,右手在周一鸣剪好的头发上拨了两下,轻飘飘地说:“这个还不错,每个都要不同发型啊,认真剪,剪不好就加倍。” 周一鸣一声不吭,闷着头,剪刀在手里咔嚓咔嚓的。平时那么闹腾的人这会儿成了这个样子,冯初一终于良心发现,心疼起她这个徒弟来,于是大发善心,开恩给他减了一个:“嗯……要不剪九个就好了?剪完师父请你吃饭哈。” 周一鸣终于有了反应,脑袋抬起来,露出一张每个器官都在说“我恨你”的脸。 *** 一顿大餐加一顿宵夜后,冯初一回家刷牙,从嘴里刷出了一堆菜屑,肉啊菜的一坨,臭烘烘的。想到白天还说了那么多话,也不知道有没有熏到人,冯初一羞愤欲绝,默默地挤了五次牙膏,刷了五次牙。 连续五天后,终于在她坚持不懈用力刷牙的努力下,牙齿……碎了。 一块牙齿的碎片粘在牙刷上,冯初一愣愣地换手指伸进去碰了碰上排最左边那个可疑位置,一按,又碎了一块。她把手指拿出来在鼻间闻了闻——吓!太臭啦!她嫌弃地往自己手上倒了一大坨洗手液,把手都搓红了才作罢。 那么里面的位置,应该是智齿烂掉了。这天刚好是冯初一每周例行休息时间,不接客,她在网上搜了一下,决定去一家公立的口腔医院看牙。 那医院的旁边是一所三流的高中,冯初一经过的时候有个挺帅的男生跟她搭讪,她其实想要停下来聊一聊的,但无奈牙齿出了毛病,担心一说话就熏了人家,只好放弃了,摆摆手往医院去,心情有些忧郁。 挂号的窗口坐了两个漂亮的小护士,这时候没什么人,她们正叽叽喳喳地在聊八卦。 “欸,你说施医生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全医院的女医生女护士都盯着他呢。” “难说,虽然从来没见过有,但也没听说没有。” “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啊,我看他对医院里的妹子都不感冒,反而跟楼下急诊那个杨磊挺好的,你说他会不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