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懒得看理论书,只听上头老师讲解。下课前,要写几道练习题,陆时迦没一个写对,祈热看不下去,夺过笔打下几个“x”,唰唰唰把答案重新写一遍。 写完,一节课时间刚好过去,祈热把书卷成圈箍在虎口,催着慢吞吞的陆时迦赶紧背好书包走人。 一出培训学校的门,祈热就忍不住数落,“这个课上着也忒没意思,你们什么基础都没有,这么听,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别上得了。” 陆时迦默默不服气,要不是她来,他不可能一节课什么也没听进去。他气鼓鼓盯着她手里的书,生怕她松手扔了。 祈热看在眼里,“我不要你的书,去楼下复印一份。” 到楼下打印店,等师傅给她印,祈热想了想,让师傅多印了一份。两本书装订好放进书包,使唤陆时迦去拿他自己那本夹在机子里的书。 一前一后刚出打印店,大厦前停着的黑色桑塔纳响了响喇叭。祈热欢快地跑过去,自发自动地上了副驾驶。 后座上塌着肩膀的陆时迦抓着书包带闷闷不乐,祈热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转向来接人的陆正午,“正午同志,您以后就别来了,反正我也这么晚,我跟陆时迦一起回去。” 陆时迦。她可真喊得少,一喊,还有点不习惯。 陆正午刚才听她三言两语说了个大概,刚要细问,后边小儿子露出小狼似的凶相,“我不想走路回家!” 祈热顺口接话,“那我骑你哥哥的自行车,这样不就用不着走路了?” 陆时迦斩钉截铁:“我不跟你一起回家!” “那你就一个人走路回去。” 陆时迦不吱声了,捏着书包的手一紧,碰到个硬角东西,一时没想到是什么,拉开拉链,头钻进去,看见钙片盒子。 他彻底不说话了。 到第二天一早,四个学生坐上陆正午的车,陆时迦还是不理祈热。 祈热也压根没精神头继续跟他互掐,头一歪,枕旁边睡着了。她昨晚没看法语书,拿着那本复印的乐理基础知识,边看边总结,一不小心看到凌晨一两点。她嗜睡,又秉着祈凉第一天上培训课,她还是送一送的原则,才挣扎着起了个早。 她睡没睡相,腿大喇喇敞着,旁边祈凉被挤得要跟陆时迦成连体人,另一边,被枕的人也贴着车门,一动也动不了。 就这么枕了一路,车子停在高中附近,陆时樾歪着脑袋,喊祈热,“到了。” 没动静。 “吃早饭了。”陆时樾补充一句。 祈热惊醒。 车门一开,被祈热硬劝说来的两个小学生先下了车,祈热垫后,揉着脸跟着陆正午去挤那家有名的早餐铺子。 位置早满了,陆正午给几个学生点包子馒头豆浆,祈热跳上一级台阶,凑陆正午身后,眼巴巴看着锅里煮沸的汤,“我想吃米粉。” 店老板乐呵呵地应,“你吃我家米粉没有一百,也有五十碗了吧?” 祈热脸上刚才还有倦意,这会儿被香气熏醒了,“好吃呀!老板,这五十碗里,我估计有四十碗都是站着吃的。” “欸,学校附近店租贵,我卖你一碗米粉,挣不了几毛钱的。” 说到房子地价,陆正午跟店老板聊了起来,祈热跳下台阶,脚尖撞一撞陆时樾干净的鞋,“你想好要我给你办啥事儿没?” 陆时樾站那儿堪比电线杆,又直又瘦。祈热就奇了怪了,电线杆就没人看,这人一杵这儿,路过的都得看上几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