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晃动,她将手撑在冰凉的墓碑上,笑道:“她的眼界和想法只局限在欧阳府里,不客气的说一句,她的那点小聪明真的上不了台面。如果有人一直引导她做不该做的事,你说她会不会傻的相信?” 巧颂身子一僵,嘴角挤出抹强笑:“或许会吧,毕竟她年纪还小,还不懂人心险恶。” “是啊,人心险恶,你这话说的真好。”苏妫歪着头看巧颂,轻笑道:“那如果有人教唆这个傻姑娘自杀,她会不会用锋利的剪子抹脖子呢?” “夫人,您这是说我么。”巧颂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她将膝上的土拍去,依旧低着头,谦卑道:“其实您又是怎么做的呢?明知道盈盈她勾结了山贼,却放任不管,说到底是您的冷漠和三爷的残忍,将她送上了绝路。” 有些人说话,总能说到别人的痛处。苏妫一向善辩,此时竟不知如何去 回巧颂。 为什么明知道盈盈在做傻事,却不制止?因为害怕。她怕啊,她见过太多的尸体和死亡,诈死逃走的黄毛鬼和佯装招安的山贼,他们有各种可能会忽然出现要了她和孩子们的命。她不得不参与姜之齐的清扫计划,为的就是彻底的安枕无忧。 许是瞧见苏妫有些悲伤,巧颂勾唇一笑,她的声音依旧软绵绵的,杀人于无形:“夫人,妾身的双手从未沾过血腥,也没有人因为妾身而死。倒是您,这么长时间口口声声喊浅盈为妹妹,给她做好吃的,给她梳头,给她钱花,还假装开导她,这种行为是不是可以等同于将猪养肥,然后宰了吃肉?” 说罢这话,巧颂走过去扶住苏妫,往姜之齐站的方向走去,她轻轻地摇头,浅笑嫣然:“人不能太无情了,还请夫人以后多想想因您而死的盈盈,待人要真诚些,留人一条活路。”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我太自私,只想着自己和孩子的安全,而没有拉她一把,盈盈怎么会寻短见。苏妫想到此处,心里梗的更难受了,她甚至不敢 回头看浅盈的孤坟。不,不对,巧颂这贱人在引导我,她想利用我的愧疚,将过错全安在我头上,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怎么这么久,快 回家吧。”姜之齐早都等的不耐烦了,他给呆站在马车前的苏妫披上件长袍,抚着苏妫苍白的小脸,皱眉道:“脸色这般难看,可是着了凉?” 苏妫挥开姜之齐的手,她从发髻上拔下银簪,狞笑着一步步逼向巧颂,此时的巧颂双目含泪,似有委屈却不敢反抗,她只得望向姜之齐,怯懦道:“三爷,你看夫人她要,要,”要杀我。 许是巧颂看起来实在太柔弱了,又许是苏妫真的很蛮横强势,姜之齐有些不忍,语气不是特别好:“七娘,你何苦跟她置气,她身世可怜,再说又没惹你。” 可怜?从你姜之齐口中,竟然会说出可怜二字,真是好笑。看来所有男人都喜欢那种看上去柔弱无害、像小白兔一样的女人呀。 苏妫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她将发簪别在巧颂的髻上,呵气如兰:“我逗你玩的,我怎么舍得杀你这么好看又能说会道的小美人呢。” 巧颂愣住了,她从来没见过如此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一时间,她竟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呆呆地看着三爷带着这女人,渐走渐远。也只是瞬间,巧颂的神色又恢复如常,她匆忙赶上去,带着抹不服输的浅笑。 只要是女人,都会有弱点。苏妫,你也不例外。 ******* 肚子越来越大,离临盆之日也越来越近了。在晚上金子睡着的时候,苏妫总会将油灯挑亮,拿出针线、戴上顶针,为他做鞋。 读万 卷书,行万里路。这几年韩度带着两个孩子在江湖漂泊,也不知道走破了多少鞋。其实她最想给两个孩子做鞋和衣服,转头一想,几年不见,他们肯定都长高了。还是等他们来了,再量身做吧。 每当苏妫拿着针线发呆时,姜之齐总会笑眯眯地凑过来,他满是心疼地说:快睡吧,其实我的鞋还能穿,你别做了。 每次听见这种话,苏妫总会淡淡一笑,然后低头继续缝制。自从浅盈死后,她就没有和这个男人再说过一句话,有时候觉得连嫌弃他,都是在浪费情绪。 上午在家用饭、打扫屋子,在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