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决定明日去县城看看,亲爹那么落魄,她怎么忍心看着不管。 因为杨春树的病时重时轻,经常反复,这些日子,杨铁柱就睡在他旁边,以便能时时观察情况,见儿子睡得安稳,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赵翠娘吃过早饭就准备去县城。 “翠娘,你去哪里?”范氏看着赵翠娘问道。 “娘,我想去县城看看我爹。” 范氏皱眉,先不说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一双儿女都在床上躺着,这些日子她也没见她上心过,如今倒是积极得很。 “今天腊月三十。” 想了想,范氏还是开口提醒道。 “是啊,大嫂,今天可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李氏笑着问道。 原本还没想到这里来的赵翠娘,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看着她那个样子,杨家所有人都把眉头皱了起来。 “娘,我就想去看看,今天过年,也不知道我爹他们有没有吃的。”赵翠娘哭着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女儿,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罪不管,自己在这里享福吗?” “去,去,”杨大栓不耐烦地挥手,“赶紧滚,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就是不要在我们面前哭,晦气得很。” “谢谢爹。” 赵翠娘伸手把眼泪抹掉,笑着离开,等到把爹他们安置好,今年初三的时候,她也可以跟二弟妹她们一样,回娘家了,这么想着,脚不是越发的急促起来。 “行了,都快些做事,今天过年,事情可不少。” 杨大栓笑对着众人说道,可不能为了那么一个拎不清的女人毁了过年的兴致。 去了县城的赵翠娘,花了好大一番功夫,问了好些人,才找到赵正德他们的住所,看着里面乱糟糟的样子,还有他爹饿得奄奄一息的模样,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翠娘,你来了。” 赵正德笑着说道。 “爹。” 赵翠娘觉得,或许是骨肉血脉在那里,叫什么一声“爹”,她完全不觉得别扭,“你怎么了?” “我没事,翠娘,”赵正德的老眼流出两行泪水,“爹还能在临死之前看到你,也算是死也瞑目了。” “爹,你说什么呢?” 赵翠娘一边哭又一边笑,她终于有亲人了,那种激动,兴奋,仿佛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般。 “以前是爹不对,”赵正德拍着赵翠娘的手,“你能原谅爹吗?” “爹,没事的。” 赵翠娘摇头,表示她并不在意,然后拿出一袋肉包子,“这是我给你买的,你快趁热吃。” 赵正德眼睛一亮,忍住一把抢过来和吞唾沫的声音,“翠娘,你的好女儿,早知道你这么孝顺,我之前就该早些接你回家了。” 说完这话,拿起一个包子,大口地吃了起来,看得赵翠娘心酸不已。 等到三个肉包子下肚后,赵正德速度放慢了下来,“哎!” “爹,怎么了?” 赵翠娘听到他叹气,立刻开口问道。 “翠娘,你的两位哥哥,被一群流氓混混给打了,爹没用,所有的钱都用来买这个栖身之所,到现在也没法给他们找个大夫。” “没事,爹,你别难过,我带了钱的,一会就去请大夫来给两位哥哥看伤,”说到这里,赵翠娘突然眼睛一亮。 “爹,你别担心,我们家五弟是这里的县令,不过,他现在不在县衙,没关系,大姐夫和小妹夫都是衙门里的捕快,一会我去他们家,跟他们说一声,麻烦他们照顾着点你们,以后就不会有人上门来欺负两位哥哥了。” “真的,会不会太麻烦了,我知道,杨家的人还很介意之前的事情。”赵正德刚刚露出的笑容又转变成了愁容,“要是他们因此为难你,我看就算了。” “不会的,”赵翠娘摇头。 在赵正德吃饱之后,剩下的包子被赵家人分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