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潭,至于今日,她终于有一种岁月归于宁静的感觉。 七娘在旁道:“要是在陆庄,宋大人能再早来一步就好了。若是如此,殿下和大人的孩子,也像这般大了。再过不久久能开口说话,唤您一声娘亲,唤大人一声父亲……您与大人,也不会这么相互冷着一年多。” 纪姜摇了摇头。“这世上,没有倒得回去的时光。” “嗯,也是啊……殿下如今怎么打算呢。他毕竟是内阁辅臣,还有一府妻妾在。而且,如今那位陆夫人,也算是皇亲国戚了,万岁爷娶了陆家的姑娘……” 她说到这里,纪姜却静静地闭上眼睛。 七娘不知道她是不是不肯听,犹豫了一阵,还是接着续道:“七娘明白殿下不在乎人言,也无畏这些人事,但是日子久了,也不是办法呀。” 七娘替她虑得很周全了。但纪姜并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做深想。 于她而言,能得到如今的一切,已经足令她心满意足,至于还要不要相守,要不要举案齐眉的名分。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的身子还没有调养好,我想留他在府中照顾一段日子,至于以后的事,再慢慢看吧。 说着,她转过身。 “走,我想沐浴更衣,这一连几日,真实累得半分力气都不剩下了。” 等纪姜沐浴更衣出来,已经近了黄昏。 宋简靠在藤萝下坐着,淡金色得霞光落了他一身,孩子靠在他怀里静静得睡着了。他似乎也有些累,屈肘撑着额头,手边还放着一本经折装的《窥金记》。两个人的睡颜一样的宁静,烘在暖和的夕阳余晖里。说不出的静好。 纪姜已经很久没有再看到宋简如今的模样了。 人一旦受过极大的伤害,就会在周身包裹一层凌厉的寒刺,纪姜被他身上的刺伤过很多次,几乎快要想不起来,他也曾是一个内里柔质的少年。 她一面想着,一面轻轻的地走到他身后。抬手将他头顶落下的一朵晚开的凤仙花挪去。谁知他睡得很浅,她的手还未及收回,宋简已经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没有,怕你被花迷了眼。” 宋简稍微坐起些身子。抬起手臂,抚上她的脸颊。 纪姜的长发还没有干,湿润地散在肩头。他也不在乎,随手撩起一缕来,轻轻地捻在手中。 “你和从前相比,一点都没有变。” 他的声音很温和。纪姜在他的身边靠坐下来,他便自然地舍出一只手臂与她枕靠。 “其实你也是。你还是当年那个宋家的少年郎,临川公主一眼就相重的少年。” 宋简低头望着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脖颈,纤白而柔弱。 “但后来怕是让你失望了,混蛋到差点没害死你。” 她笑了笑。伸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别想这些了,安心在我这里养病吧。从前身为你的妻子,我从来没有照顾过你,后来……在你府上为奴,也是做得不好……“她的手覆扣在他的手臂上。 “我也有很多对不住你的地方,给我些机会,让我弥补吧。等你身子好些,你再回你府上。” 她正说着,却感觉到手背上一阵柔软的温热。 她与宋简一道低头,却见宋简怀中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小手。轻轻捏住了她们我扣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指。 纪姜心中一动。 雨后的晚霞如绚丽若火烧。将他们得脸烘得红润。孩子柔软的鼻息扑在他她的手背上,七娘在厨房里,将一笼蒸好粽子端出来,放到庭中,让它们自然地散去水汽。弯腰又站起,而后一面拍手,一面向他们这边看来,露出一个温暖又欣喜的笑容。 眼前的这一切的,都给纪姜一个错觉。这几年好像什么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