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种画面。 秦小楠嘟嘟囔囔:“眼睛都红了,在和我爸讲你们过去的事。” 归晓态度软了不少,嘱咐:“你……看着点他们,这么晚了,我就不过去了。” 她话刚说完,电话旁有他的声音,不太清晰,模糊着叫了声“归晓”。 两个字,生生拽着她的心。 一路沉下去。 归晓把手机塞到小蔡手里:“你和他要个地址。” 小蔡看归晓拿上羽绒服外套,倒是很惊讶,那个小男孩还真是人小鬼大,怎么成功劝服的?不过小蔡挺高兴,合计着或许能给归晓和救命恩人搭个红线,也没多废话,拎上几袋子东西,问了地址,马上带归晓出去了。 一个小饭店,被秦明宇包场了,还特意布置过。 在门外有几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喝得烂醉,坐在台阶上哭,有的没哭出声的也抹了泪、红着眼。归晓想起小时候在大院里也见过这种阵仗,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能多少理解“战友情”是种很浓厚的感情。 推开玻璃门,里边显然是布置过。 最难能可贵的是找到地方竟然还有那种公放的ktv,有个男人在那儿唱着任贤齐的《兄弟》,特有年代感。 归晓在灯光偏暗的大门口,想从屋子里热闹的人群里,找到他。 秦明宇从角落冒出来:“来了啊。” 那晚秦明宇明显不认识归晓的样子,完全搞不清楚归晓和路炎晨的状况。可现在,此时此地,他看归晓的眼神都有些微妙:“路队在里边,沿着右边一直往里走。” 归晓踌躇,可既然来了不就为了见他吗? 她将心一横,沿着右手侧,往里走。 身后,秦明宇拦住了想跟上去看热闹的小蔡。 小蔡后知后觉,悟了。 里边临着后门有大块的玻璃,对着后街,玻璃边上就挂着草草卷起来的暗红色的丝绒窗帘,有些脏了。 昏暗暗的一个角落。 围着小方桌坐着三个男人,路炎晨椅子向后仰抵着窗,在这一片分离前的最后欢闹中,抽着烟,手边烟灰缸堆满大小的烟头。路炎晨压根就没喝酒,在观赏外边的雪夜,琢磨着这一晚折腾完,明天要开车送谁先去火车站。 反正也是无业游民一个,挨个送也不错,火车站蹲几天,也都该送走了。 满室的怀旧金曲旋律里,还有人摸出口琴吹了起来。 归晓走近。 路炎晨身边两个男人看到出现个女人身影,起先挺惊讶,再定睛看到归晓的脸,争先恐后向后推开椅子:“路队,我们再去拿点儿酒。” 路炎晨察觉,偏头回望,脸上光影更深了层,那漆黑的眼将她上下巡睃了一遍。 归晓默了半晌,小声叫他:“路晨。” 这名字有十年没人叫过了。 那晚她这么喊,他都以为幻听。 路炎晨第一个动作是去摸桌上的烟盒,没成想动作仓促,撞翻了烟灰缸,估计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了,脾气一下冒出来:“又找我干什么?” 简直是冰天雪地一大桶冰碴子水,泼得毫不留情。 归晓被呛得说不出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路炎晨硬邦邦拍去手背上的烟灰。 她胸口发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