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简单,过程却几多周折。 路妈心软,替赵敏姗跑了好几次修车厂劝路炎晨,都被路炎晨冷回去了;反而是路爸一听说儿子要还债,不用花自己的钱,身边又有镇上最有钱有势的秦枫夫妻俩在那斡旋,直接两手一拍,表态不管了;最后只有赵敏姗想不通路炎晨一个穷当兵的,光棍一个,却宁可还一百来万也不愿娶自己,死活跨不过心里那一道坎,不肯松口。 路炎晨对此态度坚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扯别的就没意思了。 这件事他也认为赵家没什么大错,最多是嫁女心切,又想着他一个刚退伍回来的人必然急着娶媳妇,以为是一桩美事。可他真不能娶,如果赵敏姗想拖就拖着,拖几年他倒无所谓,反正婚是不会结的。 这话倒真戳中了对方死穴。 拖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赵敏姗,路炎晨对她来说又不是爱到不行要嫁的一个人,越拖越浪费时间成本,也更惹人议论。 当晚,秦枫捎了赵敏姗的同意退婚的口信来,路炎晨立刻冲了个冷水澡,整晚没睡,连拆三辆车。大早上又开车带小孩出去兜风。 绕着镇上的一间间铺子,去找归晓过去最爱吃的刀削面馆子。 这么多年了,竟还在,就是换了个地方,店铺仍旧那么大。 小孩听说是归晓阿姨爱吃,也吃得高兴。 老板认出路炎晨,第一句就问他当初那个小对象:“过去你常带个小姑娘来吃,小姑娘长得可水灵,就喜欢吃辣的,吃一碗面能倒我小半瓶辣酱。大夏天的啊,我看她吃都出汗。”老板笑呵呵的,路炎晨听得也笑。 他听这话,还觉得老板很有眼光,当年那么多学生熟客都能记住归晓。 …… 电台里,正放着一首老歌。 归晓头枕在靠背上,偏头,去看他。车一熄火就暗了些,车库里倒是光线明亮,路炎晨解开自己的安全带,逆着光的脸也回望着她。 归晓一咬唇,又在笑。 这笑落在他眼里,让他不得不去想去做点什么事,于是靠近:“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从机场到小楠班主任家,再到这里都过了近六个小时了,他竟然现在才说。 “下午和你们办正事,不好说。” 她听着不对,心猿意马地小声提点:“这也是正事。” 感觉脖子后被他的手掌扣住。 归晓不出声了,心一牵一牵地跳着,跳着……屏着气,硬生生压着喉咙。 那漆黑的瞳仁里锁着她的影子:“归晓?” …… 归晓吸了吸鼻子,他扣在她脖颈后的手掌用了力气将她带过去,在归晓还在想要说些什么时,直接俯过头去,堵住了她的嘴,带着烟辣呛过她的喉舌…… 覆在她耳根后的掌心也渗了不少汗,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她最怀念的感觉,不管这个男人在外人眼里多乖张多不近人情,可他的吻只有归晓清楚,是温柔的。 归晓没和别人接吻过,但电视和文字描述也看过不少,可找不到和路晨接吻的感觉。 不管是亲吻你的方式,还是搂抱的动作,都能让你感觉到这个男人舍不得让你有一丝半点的不自在和不舒服。所以一直到现在,她都坚持对任何人说自己最喜欢温柔的男人。 那种温柔,最亲昵的人才能体会。 路炎晨感觉她在回应自己,手去从上到下一遍遍轻抚着她背后,血液里流淌的是曾回想过成百上千次的那种感觉,无法描述,他称之为:归晓。 …… 和归晓的那场分手毫不夸张地说,曾要了他大半条命,现在都是心有余悸。 那时要不是在部队上,有每天从早排到晚的训练,还有那些突然而至的集训挤走了所有个人时间,他要痛苦更多。别管是烈日灼身的荒漠,滂沱大雨的草原,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所有的经历都在帮他一遍遍从脑海里把归晓这个名字冲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为归晓是真哭过。 不是那种嚎啕大哭,也没有方寸大乱,所有戏剧化的痛彻心扉场面都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