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风都会被困在一排排高耸的杨树间,回旋着,打出沉闷的风哨,像在困着你,将年少的路晨重新绑回这深冬的运河畔,绑在她身边。 归晓穿得羊绒衫是在领口交叉系带的,他上午解开过一次,此时倒是轻车熟路。三十出头的男人了,对着心爱的姑娘还像是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上午稍稍窥探过她身体的某部分,就会想,想试,想要,要她每部分都成为自己的。 吻得不可收拾,他不自觉地用拇指去揉按搓弄她毛衣下、内衣里那一点嫣红,他暗影沉沉的眼去看她所有的细微表情,归晓被他隔着衣服弄得背脊发麻,洇润的唇微张开:“别弄,难受……” 他自喉咙口压出笑来,沙沙的:“别弄什么?” 归晓噌地脸红了,听到自己的心怦怦撞着胸膛,不一样了,曾经十几岁的少年,如今都过了而立之年,那眼底浮上来的欲火是那么直白诱人,像个无底漩涡拽着她跌下去。 第十八章 前路未可知(4) 路炎晨把归晓送到孟小杉家。 刚才退了婚,硬留她在厂里住不说传出去惹麻烦,也容易让家里人对她妄下定论。 况且,刚和好就在一间屋里睡,哪怕不做什么也不妥。 铁门被拽开,孟小杉将自己长发挽个髻卷在脑后,打着哈欠说:“我还担心你住修车厂呢,人多眼杂的,这么一看路晨还挺懂事,真把你送过来了。” 归晓用肩撞她,一步三回头去瞧车里的路炎晨。 这心境和当初刚恋爱时没大差别,舍不得分开,多望一眼就多赚了似的。 铁门落了锁。 路炎晨在车里坐着,将天窗开了,座椅后仰,瞧着天上那挂明月,静静地抽烟。 …… 约莫半小时过去,归晓如他所料打来电话。 路炎晨掐灭烟。 呼吸声,细微的,是她的:“我后悔了,应该和你多呆会儿。” 他开门,下车:“想看我?” “嗯。” “我还没走。” “啊?”那边有掀被子,塔拉拖鞋的声响,很轻,“他们都睡了,我出去不方便,院儿里还有好几条狗。” 秦枫家他去过:“客房在三楼?” “是啊。” 路炎晨抬头打量另一堵红砖墙。 秦枫家是标准的农家小院,前院有邻居,后院这堵墙里是个空院子,地卖出去了,新主人还没搬进来。他目测了大约四个能落脚点,又回头去看秦枫家的墙:“等会儿。” 将手机咬住,黑色影子两堵墙一借力,跳上了后墙三楼屋顶。 落地。 秦枫家院子里的狗似乎察觉了,几条被拴着的黑影在大院子里低声呜咽着,蹿来蹿去的打转找不对劲的地方,可就是没看到后院屋顶上站着的那个黑影。 路炎晨将手机重新拿起来:“四处找找。”他视线里,三楼的最右边的窗帘被掀开,隐约有白色的人影:“看到了……你不怕被人看到啊?” 路炎晨笑。 “你这一身功夫,退伍真可惜了。” 路炎晨仿佛被戳到了某个点,默了许久。 他们这些人对人民是义不容辞的,对国家是誓死报效的,有任务出任务,没任务就扛圆木爬泥潭泅渡对抗,很多人一身伤换个嘉奖,退伍了,没得做,也只能做保安…… 他为了让归晓看自己明显点儿,在屋顶呼呼的大风里,挺费劲点了半天才算点着一根烟。归晓远远看着,像有一点星火在那黑影边,忽明忽暗,就知道是烟。 “每个人选择不同,没什么好抱怨的,”路炎晨低声说着,将左手抄到兜里,触到了一张叠起来的卡片,这里是今天刚拿到的地址电话,“想和我回内蒙再看看吗?” “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