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破烂的地方。 “白记者,你怎么住这儿啊?” “房租便宜呗。” “你也太节俭了吧?” “苏警官,你是对我们电视台缺乏了解啊,我们那里等级制度森严,各种编制都有,什么事业编、企业编、职员、雇员、合同工……像我这样的就是合同工,只能领最低的工资,一个月不到两千块钱。” 苏镜知道何旋一个月有七八千,他觉得是老婆抢了白石冰的钱,便不好意思了。白石冰叹了口气,说道:“同工同酬何其难啊。” “慢慢干吧,都不容易。”这话说得不咸不淡,纯粹是没话找话。 白石冰却是爽朗一笑:“艰苦点就艰苦点儿吧,反正年轻嘛。” 两人在楼下大排档找了个空位坐下,苏镜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两瓶啤酒,白石冰一直没说话,直到服务生离开,这才问道:“苏警官不会是专程来请我吃夜宵的吧?” 苏镜嘿嘿一笑:“我就是专门来请你,也说得过去啊。再说了,白记者这么聪明,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白石冰抿了一口啤酒说道:“不知道。” “白记者太不实在了,来……”苏镜举起酒杯跟白石冰碰了一下,灌了一大口,抿了抿嘴唇,然后说道:“我们查了你的银行账户,15号,你从柜员机取了一万块钱。” “然后呢,那又怎样?” “徐虎身上有九千八百块钱,他的钱就是你从柜员机取出来的吧?” “哈哈,苏警官,你在开玩笑吧?” “我们比对了钞票上的号码!”苏镜直勾勾地盯着白石冰。 白石冰却不为所动:“苏警官,你这是诈供啊!柜员机里的钞票,银行还能知道号码?我取钱的那台柜员机还能存钱,难道每一笔存进去的钞票,银行也能知道号码?” 苏镜哈哈一笑,说道:“高!来,干了!” 两人一仰头,干了杯中酒,苏镜给两人斟上,啤酒沫在酒杯里欢快地跳跃,苏镜脸上的笑容也在欢快地跳跃,他笑眯眯地看着白石冰,说道:“我们去银行问了,那天在柜员机里放的全是新钞,是连号的。后来的确有人往柜员机里存钱了,所以你取钱的时候,取的并不都是旧钱。” 白石冰举起杯,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只听苏镜继续说道:“徐虎身上的钱有十二张是新的,而且就是你取出来的。” 白石冰放下杯,沉默半晌,然后笑了,说道:“好吧,我承认我给徐虎钱了。” “你为什么给他钱?” “首先声明,那些钱不都是我给他的,我只给了他一千五百块钱,”白石冰说道,“之所以给他钱,就是觉得他挺可怜的。” “一百三十一名尘肺工人,八名维权代表,你为什么只给他钱?” “可能是觉得他也挺年轻的吧,却得了矽肺而起,所以特别同情他。” 苏镜微微地笑了:“你把钱直接给他的还是用信封装着的?” “直接给他的。” “几点给的?” “将近九点吧。我先给他打了电话约他出来。你也知道,我家离他住的招待所很近,打了电话之后我就跟他见面了,然后把钱给他了。” “为什么不到招待所直接把钱给他?” “招待所那么多人,我没那么多钱啊。” 苏镜嘿嘿地笑了:“你这个解释很难让人信服。” “信不信由你啦!”白石冰啜了一口啤酒不再言语。 苏镜追问道:“你跟徐虎在哪儿见面的?” “在一个诊所门口,离他遇害的地点最多一百米吧。” “给他钱之后,你就走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