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一身不干净。”傅月明说道:“你放心罢,他们寻不着我。” 两人坐了一回,外头人进来报道:“间壁沈公子打发人送了二两燕窝过来,已照老例打发来人去了。”夏春朝见当着傅月明的面说起此事,面上一红,忙说道:“知道了,收进库房就是了。”傅月明观其神色,笑问道:“这沈公子却是何人?”夏春朝脸上绯色更甚,低头不言,半日方才吞吞吐吐道:“原是我的一位世兄,他家也在此间买了房子,就在隔壁住着,所以日常有些往来。” 原来,自打夏春朝安顿下来,隔壁沈家的房子也收拾出来,沈长予迁到了此间,竟而就住了下来。日间,隔三差五便差人过来嘘寒问暖,请安问礼,又时不时遣人送些补品过来。夏春朝初时还不肯受,耐不住时常来送,渐渐也有些往来走动。沈长予见她这里门户松动,也常过来看看,坐着说几句话,绝口不提求亲等事。夏春朝心中过意不去,也不好次次将他挡出门外。今日恰好被傅月明撞见,虽并无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傅月明看了她这幅情状,只当里头有些什么事,叹了口气,说道:“妹妹吃了那样大的委屈,又在乡下独居,闺中寂寞想要人来陪陪,也是人之常情。然而妹妹是背着不贞的罪名出来的,这些事上还是仔细些的好。此地人多眼杂,乡下人又口没遮拦,时日久了怕弄出什么闲话。待将来陆将军回来,反倒说不清楚。”夏春朝见她误会,心里一时情急,脱口而出道:“我也不怕他误会什么,我横竖是再不进他家的门了。”傅月明不以为然道:“妹妹这话当真是荒唐,你同他家有些什么仇怨暂且按下不讲,这肚子里的孩子可实打实是陆家的骨血,你预备怎么办?莫不是不叫他认爹?我看陆将军知道了,也未必答应。”夏春朝低头不语,半日才道:“我不怕那些个,我一人养着也没什么不好。我自有田产家业,莫不是还养不起我们母子?” 傅月明叹气道:“话不是这样讲,你还年轻,难道就带着孩子一辈子孤身了?孩子将来大了,问你爹在哪里。你难道要告诉他,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孩子也不是你一人的,总要和那人见面谈了再说。怎好一个人就拿定了主意?他家人对不住你,这陆将军可没惹你。他自边疆回来,见着媳妇没了,只怕第一个不答应呢。” 夏春朝听闻,便不响了,许久才道:“我同旁人并没瓜葛,他若定要疑心,那我也是没有办法。既是姐姐这等说,我记着就是,待他回来了再说罢。”傅月明见她听了进去,方才罢了。 又坐了片刻,傅月明见日头渐上中空,起身要去。夏春朝留她吃饭,她推辞道:“我走前吩咐了家中做饭,何况出来好一向了,家中也是无人,怕有什么事,还是早些回去罢。”夏春朝听她家中有事,也不好强留,便叫丫头开库房拿了几样家中才收的果菜装了,说道:“没什么好的,都是乡下东西,胜在新鲜。姐姐拿回去,就当吃个时令罢。”傅月明也不甚推拒,命家人收了,起身便去了。 夏春朝怀着身子,不便出门相送,使了长春代送。 长春将傅月明送到大门上,向她道了个万福,笑道:“多谢夫人这几句言语,旁人劝着,我们姑娘可听不进去呢。”傅月明笑道:“你们姑娘心里还惦记着陆将军,看她神色就知道了,只是嘴上倔强又不好意思罢了。待陆将军回来,跪上几日就管保好了。”长春见她说笑,也跟着笑了,说道:“夫人说的是,就盼少爷尽快回来罢。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又带着个肚子,我们看着也是难过。”说着,就送傅月明等车去了,她自回内院不提。 傅月明自回城里,果然不负所托,先将章雪妍一家查了个明白,又蓄意于别家茶会时将这话讲与几个贵妇听。只说陆家果然门风一脉,老子养外宅生了儿子领回家,儿子也有样学样,把个表妹弄大了肚子放在外头。这些妇人最是嘴碎,你传我我告她,不上三五日,就传到了司徒侯府。 司徒小姐听到这消息,登时气了个仰倒,寻死觅活一番便倒在床上生起病来。司徒夫人看着无法,便催逼司徒仲想法子。那司徒仲本就不大看得上陆家门第,又听闻弄出这样的事来,自然雷霆大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