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眼神古怪,往他的方向看了眼,而后又看向段嘉许,很别扭地说:“他是不是发现了。” 段嘉许笑:“应该没有。” 桑稚吐了口气,硬着头皮下了车。她走到桑延旁边,心头惴惴不安,嘀咕道:“你干嘛现在就回去,你等一会儿跟嘉许哥一块回去不行吗?” “你俩约会去吧,”桑延低头看着手机,“我回南芜了。” “……” 桑稚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啊?现在?都九点了。” 桑延不太在意地说:“我去机场问问还有没有票。” 段嘉许也从车上下来,听到这话,他的眉梢一挑:“这就回去了?” “嗯。”桑延看向段嘉许,像是想嘱咐点什么,说出来又觉得矫情。他抬手用力掐了下桑稚的脸,说,“自己在学校注意点,哥哥走了。” “……”桑稚小声道,“你刚不是说八月才回去吗?” 桑延:“有点事儿。” “那你怎么不早说,”桑稚抿了抿唇,语气闷闷,“那我今天就请假了嘛,我都想好周末带你去哪玩了,就突然说走。” 桑延乐了:“我犯得着让你这小鬼带我玩?” 桑稚莫名有点想哭。她抽着鼻子,眼里浮起了一层湿气,开始发脾气:“你又没工作,你那么着急回去干嘛?如果才打算过来两天,那你干嘛过来。” “说点人话。”桑延说,“什么叫没工作?” 算起来,桑稚也将近半年没回家了。 所以桑延这次过来,就算他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十句话有九句是在怼她,桑稚还是有种踏实又开心的感觉。 桑稚的话里带了哽意,声音也低了不少:“你就不能在这多留几天。” “不是,”桑延笑出了声,莫名其妙道,“你怎么就哭上了?” “……” “我留这干什么,天天在段嘉许那房子里闲得发慌,给他当看门狗啊?”说着,桑延指了指段嘉许,“这狗对你不好?” 桑稚抹着眼泪:“不是。” 桑延又问:“实习不开心?” “嗯。”像小时候被人欺负了一样,桑稚抽抽噎噎地跟他告状,“有人欺负我……” “那就别干了,”桑延说,“咱还差这点钱啊?” “那我就白被她欺负了……”桑稚边哭边抱怨,“你还把我拉黑了,还抢我红包,过来还一直骂我……” “那才多少钱?我飞过来都不止八百块,你这得记多久?”桑延说,“行了,跟你闹着玩呢,一会儿还给你。” “……” “还有,说几句就骂你了啊?整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好听的话一样。自己在这边呆的开心就行,也不是不回去了,为这事哭不嫌丢人?”桑延被她哭得头疼,往段嘉许的方向看了眼,示意让他自己来管,“找你那老对象去吧。” 段嘉许开了口:“你再等会儿,我一会儿开车送你去。” “你不嫌麻烦,我还怕赶不上最后一班飞机,”桑延的语气仍然欠揍,“我滚了,你照顾这小鬼吧。牛逼,十九岁了还跟九岁一样。” “……” - 宜荷大学附近的出租车不少,桑延很快就拦到一辆,坐上离开了。 “小姑娘,你当我不存在啊?”段嘉许走到桑稚面前,半开玩笑,“在我面前,因为别的男人哭成这样。” 桑稚默不作声地扯着他的衣摆,开始擦眼泪。 “诶——”段嘉许没恼,玩味般地说,“别掀那么上,哥哥露肉了。” 桑稚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咕哝道:“又没人看到。” “在这公司实习很不开心?”段嘉许的语速缓慢,轻声哄着,“不是跟我说你那个师傅没欺负你了?” “不想每天跟你说这个,”桑稚低声说,“而且,因为被骂就哭,挺丢人的。” “嗯?”段嘉许笑道,“你在我面前哭多少回了,还有什么丢人的?” “那都是小时候了,现在哪有。”桑稚没再哭,眼睛却还红通通的,一本正经道,“我一点都不喜欢哭。小孩子遇事才哭,我这个年纪,都应该要想怎么解决问题。” 段嘉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角向下弯:“明明就是小哭包。” “……” “如果你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