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莫若臣,相处了这么多年,只要皇帝的一个眼神韩子然就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皇上是想杀了她吗?” “不错。” 韩子然苦笑了下:“听说皇上身边的每一位暗影,都会有份手帛记录他们的身世,这份手帛只有皇上能看。” “不错。你说这个做什么?”好端端怎以说到暗影上了。 “每一份,皇上可看了?” “那倒没有,除了朕的几位贴身上影的手帛朕看了,其余的这么多人,朕哪有时间一个个去看。朕信得过老将军。” “上影的手帛都看了?”韩子然问,眼前的皇帝从不迷恋女色,因此后宫没多少的后妃,先皇独宠当今太后,疏理朝政,以至于皇帝登基之后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才将整个朝廷支撑起来,加上前太子就因为一个女暗影而失去太子之位,因此皇帝身边的女人几乎没有独宠过二天的,又怎可能让一个女上影待在身边五六年之久? “自然。这还能有假,朕的贴身上影,也就那么几个,也就只有斧头是从不离朕身的,对于他们,朕自然会上心。”皇帝说这话,说得有些心虚,好像他在看几名上影的手帛时,忽然有什么事,也就看了个开头几个字,详细的没再看了,记忆有些模糊,但这些重要吗?只要他们忠心就行了,对他而言,身边只有斧头一个,其实也够了。 韩子然点点头,说是看了,但其实是没好好看吧。以老将军忠心的程度,就算掩盖了萧真性别之事,其余还是会详尽的写在手帛之上。 此时,小山已带着几名暗影将韩子然屋里的东西尽数带了出来,禀道:“大人,所有的书都已经打包好了,随时可以离去。” 他的屋里没什么东西,除了书,也就只件简单的衣物而已:“走吧。” “子然?”韩母凄厉的喊道:“你不能走,不可以走。娘到底哪里做错了?” 韩子然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望着泪如雨下的母亲,淡然道:“母亲生我,养我,含辛如苦,这十年来,子然为了韩家,也付出了很多,功,名,钱财,权利,这些都任韩家人予取予求,我从未说一句不是,也从没有拒绝过你们的任何要求。还请母亲和各位记住,从此往后,除了父母大事,其余的不相打扰。请母亲谨记我今日之言,勿像以前那般无视我的话,若不然,今生不再相见。” “什么?子然,子然……”见儿子要走,韩母要追上去,被冒出来的暗影拦住:“子然,天哪,子然呐……” 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韩母,再看抹着眼泪的韩家人,又望着韩子然离去的背景,皇帝冷声对着身边的暗影道:“速速去查那名叫萧真的女子,将她绑到朕的面前来。” “是。” 山上的大雪很快就覆盖住了战斗过的痕迹。 花了个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将金湾山峡谷清理了个干净,萧真站在山头,站得笔挺,任山风透过她脖子间吹进身体四肢,也不觉得冷。 脑海里闪过那天韩子然突然间的拥抱,到现在,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颤抖,无声的哭泣。 冷静如韩子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这样。 萧真知道,他应该是想起了以往的事,也唯有这个解释才说得通。 但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她,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吧。以他的性子,这十年的点滴,必然会命人去查个清楚。 心里感到沉重。 “上影。”一名暗影单膝跪在萧真面前,道:“一切都已弄妥当,接下来该做什么?” “你们回京吧,我想在家里多陪陪老爹,这一离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来尽孝。”至少也要喝了老爹和雷大娘的喜酒后之后再做打算。 “让属下陪着您吧。” “不用了。”萧真闭眸深呼了口气,望着再次被大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