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苍狼是不会在嘴上吃亏的,说:“此话也正是我想对将军说的,日后若西靖亡国的话,将军前来燕国,我家陛下必然不会亏待将军。” 西靖使臣大怒,正要说话,任旋竖手,制止了他。临走之时,又看了一眼左苍狼,说:“这次是任某大意,但是定会有再见之期。将军保重。” 他郑重其事地行礼,左苍狼拱手回礼:“保重。” 马邑城下,他行出百步,复又回头。看见古旧的城门之下,左苍狼白衣轻甲,素色的披风被风撩起,刚毅而挺拔。 任旋返回西靖之后,左苍狼把西靖送来的金银珠玉、丝帛绸缎全部运回晋阳城。袁戏一路护送,二人在晋蓟古道的小茶馆里歇脚,听见有人在议论:“这次武林大会,居然是端木家的人胜出了,藏剑山庄几百年的基业啊,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袁戏等人都是不关心江湖事的,左苍狼却突然问:“这位大哥,你是说今年的武林大会,是端木家的人取胜了?” 那人本来不待答话,但转头一看是官府的人,还是客气了几分,说:“几位官爷对江湖上的事也感兴趣吗?昨日武林大会,藏剑山庄没有一人列席,端木家的家长端木柔胜出,看来这届的武林第一,非端木家莫属了。” 左苍狼说:“除了端木家,没有其他高手参加吗?” 那人说:“有啊,江湖上好手可多了去了,不过除了藏剑山庄,还有谁能胜过端木柔的?” 左苍狼不再问了,袁戏说:“武林人士哪年不打打杀杀?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左苍狼说:“你别管我,你先把这些东西送回晋阳,我有点事,随后跟上。”说完,出了小茶馆,自己离开了。 袁戏也拦不住,只来得及喊了一句:“你自己小心啊!” 左苍狼拿着燕楼的信物——那枚纯金的飞燕扣找到了燕楼的联络所,想要联系冷非颜。但是并没有成功。就连燕子巢自己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左苍狼随后查询了端木家,结果查到姜散宜次子姜毅前往端木家拜访的事。随后就是端木伤随封平入宫面圣。 左苍狼也不跟袁戏汇合,直接赶回了晋阳城。 那时候慕容炎在栖凤宫陪姜碧兰,姜碧兰身子总也不好,慕容炎端了药亲自喂她。外面王允昭来报:“陛下,左将军宫外求见。” 姜碧兰身体微僵,慕容炎说:“算着日子,她也该回来了。告诉她,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先回去吧。明日早朝再说。” 王允昭犹豫了一下,还是应是。返身出了栖凤宫,对左苍狼说:“将军,陛下让您先行回府,余事早朝再议。” 左苍狼说:“我有急事,需要立刻禀告陛下,还请公公为我再通传一次。” 王允昭说:“将军……娘娘正病着,您看……” 左苍狼说:“是很要紧的事,有劳总管了。” 王允昭只好再次进到姜碧兰寝宫,说:“陛下,将军说确有要事,需要当面禀奏陛下。” 慕容炎想了想,终于把药汤替给身边的宫女彩绫,说:“我出去看看,稍后再过来。你先喝药。”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柔体贴,眼神充满关切,姜碧兰有一种想落泪的感觉。她轻轻点头:“炎哥哥……” 慕容炎拍拍她的手背,起身离开。珠帘撩起又放下,姜碧兰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如果父亲说的是真的,那么你有爱过我吗? 哪怕一丝一毫,你有爱过我吗? 慕容炎出了栖凤宫,见左苍狼就跪在宫外,说:“起来吧,什么事这样着急?” 左苍狼说:“昨日武林大会,微臣听说,端木家族的家长夺了头筹。很可能会取代藏剑山庄,统领大燕武林。” 慕容炎说:“孤一向不关心江湖事,你不是不知道。” 左苍狼说:“陛下既然不关心江湖事,为什么端木伤会前来求见陛下?” 慕容炎顿时有些不悦,说:“你我数日不见,好不容易见了一面,你就打算用这种语气来质问我?” 左苍狼说:“如今陛下根基已稳,正是燕子巢脱离暗处,洗成白道势力的最佳良机。可是燕子巢势力庞杂,如果端木家族上位,绝不可能给予他们转作正道势力的机会。陛下在这时候接见端木家族的人,而且任由端木家族统领武林,微臣实在费解。” 慕容炎脸色慢慢沉下来,说:“你身为骠骑将军,未免管得太多了。孤做任何事,都需要向你解释吗?” 左苍狼愣住,慕容炎说:“孤自登基以来,对你一直太过宠信,以至于你慢慢地连君臣之份也抛之脑后了。所以你敢直闯后宫,这样气势汹汹地问责于孤。而且是与你权限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