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来,伸手到怀里去摸那两方绢帕。 郑娴儿却按住了他的手:“你们的信物,不要拿给我看。” 楼阙看着她,皱眉。 郑娴儿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搞得那么清楚?你拿出证据来给我看,万一不是,岂不彼此伤心?你把证据留着,就当我已经承认了,从今之后我就是你的故人,这样不是很好么?” 楼阙低下头来,有些恼怒地看着她:“娴儿,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你也不像是失忆的样子,为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仍然不肯承认?” 郑娴儿跟着坐了起来,迎上他的目光:“怎么,还生气了?好,既然你一定要寻根究底,我也只好明白告诉你——我的身子是我自己弄坏的,我从未有过什么‘故人’,更不曾留下什么绢帕作为定情信物。你的那个‘故人’,一定不是我!” 楼阙怔住,盯着郑娴儿的眼睛看了许久,并没有发现任何说谎的痕迹。 先前他至少有九分把握,但此刻那绢帕便在他的怀里藏着,他却不太敢拿出来了。 郑娴儿叹了口气,向前倾了倾身子,抱住他的肩:“桐阶,假设我真的是你的故人,你又能怎样呢?你是能光明正大地娶我进门,还是能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我这样的关系只适合偷偷摸摸地在一起睡一睡,若是再纠缠别的,那便是自寻烦恼了!” “你是说,难得糊涂?”楼阙哑声问。 郑娴儿的双手滑到他的腰间,若有若无地撩拨着:“我是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楼阙长叹一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罢了,今日——确实是我太扫兴了,你不要见怪。” “你让我今夜过得舒服,我自然就舍不得怪你!”郑娴儿娇声一笑,主动把身子贴了上去。 梦中说梦 说: 这几章写得好难……不知道说明白了没有…… 第35章 噩梦 此后的许多日子,郑娴儿都没能再看见楼阙。就连中秋那天,他也只是回家来吃了顿团圆饭,然后便匆匆赶回书院去了。 听说,他这些天都睡在书院。 倒像是在躲着她的样子。 这倒也不奇怪。原本是把她当作“故人”的替身来相处的,这会儿忽然发现不是,他心里自然难免有些别扭。 那夜谈及旧事,他竟至于落泪,显然是用情至深的了,让他认真缅怀一阵子也好。 他不在,她也乐得清静,才不会像个怨妇一样每天想他想他想他呢。 你看,没良心的女人,就是这个样子的。说什么爱慕思恋,其实都不过是肉欲作祟而已。 他竟会把她当作了他的“故人”,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误会。既然连那个女子的面容都记不清,他如何会觉得她似曾相识呢?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放纵寻欢的借口罢了。 郑娴儿偶尔会羡慕楼阙的那位“故人”,但也仅止于羡慕。若是要她去替代那个女子,她却是万万不肯的。 戏文里那些缠绵悱恻生死相许的所谓“爱情”,她是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去招惹那样的麻烦? 她没有“故人”,真的没有。 —— 烛光摇曳,郑娴儿“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呢?拼命告诫自己不要想他,可是半梦半醒的时候,眼里心里全是他。 就连睡梦中对自己的剖白,也全是“我一点都不想他”。 不想就不想,念叨个什么劲儿呢? 真是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