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跟方远他们一起在什刹海跟另外一帮部/队大院里的孩子打架,对方只一个轻蔑的眼神,他就抄起棍子冲了上去,然后大开杀戒。 现在,石洋只想对准钮焕然挥起自己的拳头。 田果不了解石洋,但了解钮焕然,知道他是一头倔驴,有时明明是他错了,却也不低头道歉。如果真打起来,钮焕然不见得吃亏,但若把石洋打坏了,那后果不堪设想。焕然再牛,顶多是一个胡同小霸王,石洋他可惹不起。 “焕然哥......”田果拼命给他使眼色。 “一边待着去!”焕然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火,一把甩开田果的手,又瞪了一眼石洋,骑上自行车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站住!”石洋要冲过去拽住他,却被田果拦下:“没事没事,闹着玩闹着玩!” 闹着玩?石洋信吗?可田果死死拽住他衣服,几秒钟的功夫,胡同里就没了钮焕然的自行车。石洋也很生气,想推开田果,但下不去手,“放开手,米田果。”他用了很大力气才压制住想要骂人的冲动。 “对不起”田果低声说,“你......没事吧?” 石洋看她一眼,她的目光是胆怯的,而刚才她看那个男人时则是惊喜与担忧。他有点生气,觉得莫名其妙,几乎是质问地口吻对她说:“刚想起来问我?” 田果不说话,目光更胆怯了,不是为自己,而是钮焕然。万一石洋真生气了怎么办?会不会找人剁了焕然的手脚?他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耍起狠来可是不管不顾的。“石先生,对不起......” 石洋无奈,“用得着你道歉?” 田果舔舔微干的嘴唇,怯生生地看着他。 石洋烦躁地挥挥手,也不清楚心里这股无名火具体为了什么,但肯定不光光是为了刚才那个骑着自行车的混小子。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田果赶紧凑上来,小心翼翼地一笑:“我帮您点。”他瞪她一眼,但没拒绝。打火机亮了一瞬,深吸一口烟,呼出去,石洋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一些,问:“刚才那人是谁?” “我邻居。” “只是邻居?”石洋确认刚才在钮焕然的愤怒目光中看到了一些只有男人才能看懂的情绪。是嫉妒。 “当然只是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田果笑着说,“您别生气,最近他工作忙,刚才是真的没看见。” 是真的没看见,还是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东西?情绪缓解后,石洋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股似少年一样冲动的表现难为情,脸莫名发烫,看了一眼田果说:“他有女朋友么?” “没啊。”田果听得糊涂,“怎么,您要给他介绍一个?” 石洋一口烟呛在嗓子眼里,指指田果:“你......你......得了,咳咳,别贫咳咳,我送你,你回家。” ******* 焕然一路风驰电掣地骑到了钢铁厂。他心里郁闷,两耳嗡嗡作响,进门时连看门大爷跟他打招呼都没听见。进了厂房,匆忙换好工作服,进屋准备喝口水时,却见王刚对着窗外浓浓的夜色抽烟,走进一瞧,对方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王哥,你又相亲去了?” 王刚这时才看到焕然,上下扫他一眼,忽然乐了:“我看是你相亲去了。” 焕然没听明白,刚要转身倒一杯水,王刚一把拉住他,扯扯工作服:“老弟,你扣子都系错了。”焕然一低头,也不禁笑了,扣子从第一颗就系错了,真他妈傻。 王刚递给他一根烟,询问:“说吧,到底有什么事,今天这么不稳重。” 焕然重新系好扣子,低头沉默了一瞬,才说:“也没什么,还是相亲的事,就前几天跟你说的,我姑父给我介绍了一个中学老师,也在我们家那条胡同住,上半年刚搬来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