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旺盛,一点不像女孩子。” 沈沅过去,把满院子乱飞的小家伙一把逮住,抱进怀里,问:“阿盼,我是谁?” 小东西回头看看,两个小酒窝从脸上显露出来,笑得一口小白牙全露了出来:“阿母!”又瞧见杨寄,愈加兴奋:“阿父!” 这两声一叫,杨寄和沈沅的眼泪都要下来,环抱着阿盼,你亲一口,我亲一口,亲得小东西都不耐烦了,挣扎着伸出手,迈开腿,表示她要离开。 沈岭适时道:“阿盼,肚肚饿不饿?要不要‘啊呜’?” 杨盼的眼睛登时一亮,连连点头:“要啊呜!要啊呜!肚肚饿!” 沈岭指了指沈沅:“找你阿母去!”杨盼便小鸟似的回身飞扑到沈沅的怀里,“啊呜”“啊呜”叫个不停。沈岭道:“仆妇们有熬好的豆粥和小菜,都放在饭焐子里,小家伙一饿就到处找吃的,不得不常备着。” 沈沅点点头,哄着怀里的阿盼:“乖囡,我们进去‘啊呜’,先啊呜豆粥,晚上,阿母亲手烧好多好吃的给你,好不好?” 沈岭看着杨寄的眼睛也追随着妻女的背影走,上前扯了扯他:“阿末,你别急,阿盼以后跟在你身边呢!你倒是赶紧要把建邺的事告诉我,我虽然零零碎碎听了些消息,到底不全。” 杨寄收摄心神,他虽然过了一大关,但是日后去凉州,还有好多未知的事情,大意不得。他垂腿坐在沈岭旁边,先把这次在建邺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尤其是与皇甫道知和庾含章的协作,细细地分析给沈岭听。 沈岭听完,点点头说:“处置得好!朝中还让他们互相牵制,小皇帝羽翼不丰,但听起来也是个有主见的,将来长大了也不可小觑。庾含章居然让女儿与你见面……”这于礼俗大不相合,沈岭怔怔然地思忖了半天,瞥眼望望杨寄,终于笑道:“这可是你的不识抬举了。” 杨寄笑道:“那也只好认了,这个抬举我受不起。若是为了自己的发达,抛弃阿圆,我做不出来;做出来了,下半辈子也找不出什么意义了。” 沈岭点点头,说:“如今京口那里安插的是王谧,还有你的那帮贼囚兵,国家危难时,自然不会动这些人,万一和北燕打得厉害,还用得着。但是荆州这里,一旦不归于你,你打算怎么办?这块地方,离凉州虽然远,但是沿着山势一路向西北过去,恰恰是最好的一条粮道。如果弃了这块地盘,将来总要被人扼住要害。” “二兄,所以我想你勉为其难留下来。”杨寄道。 沈沅却大摇其头:“阿末,你虽然这次在建邺为我争取了一个外兵主簿的位置,但是品爵不低,用处却不大。我留在荆州,等于啥都不是。将来无论是荆州都督,或者是荆州郡牧,甚或一边的江陵、襄阳督守,都可以轻易把我处置掉。我非但帮不上你什么忙,反而自己也要葬送掉了。与其留我在这里,不如让我和你走,说不定还能帮你点忙。而荆州谁来接任,你都要把那人收服。” 杨寄嘬牙花子半日,才说:“原来的荆州都督陶孝泉被桓越杀掉了,新来的荆州都督名叫王庭川,我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注定不是我们的人——他是驸马都尉,朝中永康长公主的郎君。” 永康公主是建德王的妹妹,从这一层来说,这次皇甫道知裹挟了小皇帝还是有用的,把这个重要位置上安插了自己的妹婿。杨寄神色有些落寞,好半天才跺了跺脚说:“娘的,等新的荆州督来了,我要好好去会一会他。” 新的荆州督很快也到了荆州。 杨寄换穿了正式的官服,前往江边石矶上迎接。江上慢慢驶来的,是一艘巨大的楼船,等近看,楼船上装饰得极其精洁,果然是富贵人家才有的气象。杨寄也不输了场面,骑着他的高头大马,身后旌旗猎猎,一千余人列成巨阵,在江矶站立,鸦雀无声。 等王庭川从跳板上走下来,杨寄翻身下马,几步迎上去,对王庭川拱拱手道:“王都督!一路辛苦了!可还顺利?” 来人王庭川,太原王氏门阀的子弟,永康公主的驸马。杨寄着意打量着这个人,却没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