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来过,见小姐还睡着就没打扰,留了口讯道是去帮沈大娘,拿小姐作了幌子,万一叫宋氏问起怕穿帮所以事先来通个气。” 项瑶舀着鸡丝粥小口吃着,唔了一声表示知情,沈暄娘病了,沈暄初涉仕途自然是忙,赵玉珠便主动请缨照顾沈大娘,偏偏宋氏防得紧,赵玉珠能想出这法子也不奇怪。 用过朝饭,流萤撤了空盘,方奉上果茶,便有丫鬟急急忙忙跑来禀报,道是赵玉珠遇着麻烦,求夫人帮忙。见丫鬟急得快哭,项瑶怕赵玉珠在外头吃亏,便带了人前去。 路上的功夫,听那丫鬟说清了事情缘由,赵玉珠不会弄吃的,自然想着去酒楼打包些,却在酒楼遇着曹秉文和他那帮狐朋狗友,那些人说话难听,赵玉珠没忍住与曹秉文起了冲突,被他们一伙人‘请’到了包间里,她一看不对就赶紧回来搬救兵,深怕去晚了,自家小姐吃苦头。 扯上曹秉文,项瑶不禁深蹙了眉头,忙是催促车夫赶快。 雨势转大,打在马车盖上发出鼓点般的声响,敲在人心上,莫名起了一丝躁意。 马车在天丰酒楼门前一个急停,云雀打了纸伞,项瑶一下马车就直奔二楼清风居,猛一推开包间的门瞧着里头的情景却是愣住。 宽敞的包间内并无她想象的画面出现,亦不见赵玉珠曹秉文等身影,只有一名玄衣男子悠然喝茶,瞥过一眼漾开笑意。“宋夫人,吃茶否?” “……”项瑶拧眉,回头便发现那名领着前来的丫鬟不知何时不见了,眸中转过几许深思,语气略是不虞,“小侯爷诱我前来只为吃茶?” 薛长庚神色玩味,“宋夫人此言差矣,确是赵姑娘遇上了麻烦,本侯恰好替她解了围,并将人送了回去,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府上。” 项瑶见他坦荡模样,信了三分,道了声谢后便要离开,却听身后一抹清润声音略是故意道,“底下那么多双眼睛瞧见宋夫人赴约,这么走了,怕是说不清罢。” 提起的步子顿在了门口,凝了他片刻,觉出些不对劲来,自个带了不少人来,倒也不怕他耍花招,眼下这情况越是遮掩越是叫人多想,不若大大方方应对,便招了身后一名仆从低声交代了几句。 薛长庚往后仰了仰身子,转了转手里的茶盏,端的是风流肆意,只那笑携了一丝邪气,“既来之则安之,我于将军和夫人还有救命之恩一说,不是连喝杯茶都不行罢。” 项瑶笑意淡然入了座,“小侯爷误会,将军与我一直想找机会答谢,择日不如撞日,这顿饭便由我夫妇二人请客,待将军到可得好好敬小侯爷一杯。” 薛长庚摩挲杯沿,唇角微扬,“宋夫人客气。” 一堵墙之隔的水云间里,和安扒在墙上,从暗格里将对面景象尽收眼底,浮起一丝喜色,原本还愁怎么引项瑶前来,曹秉文和赵玉珠的冲突实在是来得巧。一眼不错地盯着项瑶手旁的茶盏,见她拿起,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见项瑶正要喝下,却因伙计打断搁了回去,一颗心起起落落冒了一股躁意,恨不得直接灌了她嘴里,顺手拿过桌上茶水,一边盯着,见她复又拿起,不由紧张地先灌了自个两口,一边无声呐喊快喝。 项瑶大抵是渴了,连着几口饮尽。 和安绷紧的身子倏然一松,眼底汇聚狂喜,已是尘埃落定。隔着暗格,便见薛长庚往这方向瞟来,嘴角勾起得逞笑意,这下,我看你还有何脸面留在弘璟哥哥身边! …… 六安寺钟声悠悠回荡,惊起林间鸟儿无数,扑簌簌飞离落在了另一处。 “恭喜弘璟得偿所愿。”顾玄胤执着黑子落在棋盘上,盈着笑意道。 宋弘璟眉眼清冷,但熟悉之人却能察觉那底下蕴着的切实喜悦,如顾玄胤,忍不住坏心眼地逗弄,“要是个女儿,定个娃娃亲可好?” “……” 顾玄胤挑眉,宋将军,你脸上的嫌弃要不要这么明显!干咳了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