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卫司能调动的,是京城近在眼前的几万人的兵力,这着实不容小嘘。 宋琛立刻打起精神,迎接秦穆父子。 褚雪退出书房时,下人正引着秦穆父子走过来,隔着院子里葱茏的花木,秦穆瞥见了她的身影。心里一顿,上次见她,还是去年的宫宴上,那时他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而现在京城里都知恒王此次归京只带了宠妃褚氏,秦穆自然知道眼前晃过的身影是谁。 雯雯,看到你还活着,真好! 秦穆有多想上前仔细看看她,好好看看岳家唯一留下来的这股血脉,可现在不是相认的时机。 他在心里默叹了口气,转头看看身后不知情的秦远,心里说不出的感慨。 如若不是他一直误会褚霖,与褚霖形同陌路,他或许早能有机会见到雯雯,雯雯也不必嫁到这深不见底的王府里,疼爱她的,本该是自己那一家人啊! 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为了雯雯,他也不得不参与到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 秦穆抬头,目光中露出坚毅,走进恒王的书房。 ~~~ 三天后,丑时末刻,福宁宫。 杂乱的脚步声将寝殿中的建和帝与敬贵妃吵醒。建和帝由睡梦中睁开眼,殿内本应漆黑一片,但幕帐外却似乎躁动着光影。 建和帝略感不安,由床上坐起沉声向外唤人。 但门外无人响应。 躲在他身后的敬贵妃已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试探开口,“皇上……” 建和帝手一抬,止住了她的话,但暗色之中的神情已经难看至极。 忽然,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父皇,您醒了吧,请恕儿臣不孝,儿臣现在要进来了。” 随着声音落下,殿门被推开,紧跟着满殿灯火亮起,一个人挑开了幕帐。 来人是太子。 建和帝脸上乌云密布,冷冷看着胆敢闯他寝殿的儿子。 毫无意外的,太子并没有打算给他行礼,只是立在一丈外看着自己的父皇。 敬贵妃一声惊呼,“太子,你……” “你想干什么?” 建和帝沉声问他。 太子嘴角弯出一丝轻笑,道:“想必父皇已经猜到儿臣想做什么了。父皇,你把儿臣逼得太甚,儿臣现在只好自己动手了,儿臣,要拿回属于儿臣自己的东西。” “你的东西?”做父亲的眼神里有几分莫名,冷声道:“你的东西朕都已经给你了,朕还没有开口的,便都是朕的……” “包括这个吗?”太子举了举手中一样金色的物件,生平头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床榻上的两人定睛一看,被太子拿在手里的竟是本应在勤政殿御书房的玉玺龙印!敬贵妃顿时惊斥:“太子!你这样是大不敬,会被万世唾弃的!” “这些话,你还是说给自己的儿子听吧!”太子冷笑一声,转眼看向自己的父皇,“父皇,不光这座龙印,现在整个后宫内廷,都已在儿臣掌握中,哦对了,甚至待会还有整个京城。如果您还念及我们的父子情分,就请您现在写一道传位昭书,将您的龙位传给儿臣,那么儿臣将会把您和敬贵妃送去一个安静的地方颐养天年,保管无人会打扰……” 没等他说完,建和帝嗤笑一声,打断问道:“如若朕不肯呢?” 太子这会儿是真笑了,他笑道:“如若您不肯,就只能委屈您在福宁宫先等一会,等到儿臣把老三也弄来,会送您与敬贵妃一家三口去往西天极乐。” “逆子!” 建和帝终于吼出心中盛怒。 但这已不是往常,那个昔日曾一见他动怒就已跪倒的人已不是眼前的太子,太子又笑道:“父皇,您不要怪儿臣今日的忤逆,这都是被您逼的,母后与您伉俪三十多年,您用完她的娘家,还不是毫不留情的就踹开了……况且听闻当初,您好像也是用这样的法子坐上的龙椅,所以这样看来,儿臣只是在效仿您而已。” “更何况,儿臣依然是太子,依然是您的继任者。您放心,儿臣一定会把咱们大齐宋氏江山治理的比现在更好,您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就凭你?”建和帝也笑了,他叹息摇头,“你有几斤几两你自己不知道?要是换成纪霆,朕也许还能相信,但是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