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看着这小皇子也不像是弱不禁风。 “究竟是何人所为!”楚皇怒问。 楚渊靠在娘亲怀中,看了眼段白月,然后垂下眼帘,低声道:“方才大哥带人拦住儿臣,说要让儿臣与这些蒙古武士比武,过了几招。” “什么?”看着那些铁塔般的壮汉,皇后险些急昏过去,顿时觉得儿子大概是全身都已经脱了臼,也不知将来能不能恢复,若是躺一辈子可如何是好,眼泪哗哗掉。 楚渊看不过眼:“母后,儿臣没事。” “快些别说话了。”皇后捂住他的嘴,“好好睡。” “是啊。”段白月也在一边关切,“肚子被踹了那么一脚,也不知五脏六腑有没有事,还是不要动才好。” “还被踢了?”皇后愈发五雷轰顶,这下怕是不仅有外伤,还有内伤。 楚渊瞪了段白月一眼。 西南府的小世子吐吐舌头,一脸无赖——你若是不想演,何必装出一副虚弱病态,我是在帮你。 楚渊闭上眼睛,不再理这人。 段白月转而表情忧虑,直直盯着前头。 楚皇先是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树后还有根狼牙棒。 将自己的弟弟堵在密林中,还带了此种凶器,哪里像是九岁的少年所为。再看看似乎已经昏迷不醒的楚渊,楚皇几乎是滔天震怒,直接命侍卫将那些蒙古武士投入死牢,至于楚洵,则是被禁足思过,足足三月未能踏出东宫。 到了第四月,东宫果真便易了主,旧太子被送往陇州继续思过。楚渊在四喜的陪同下,在新住处晃了一圈,然后坐在桌上,道:“西南府的人还会来吗?” “西南府的人?”四喜道,“这可难说,怕是要问圣上才是。” “算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楚渊活动了一下手肘,“爱来不来。” 四喜又道:“人虽说没来,但东西却年年都会送。” 说来也巧,话音刚落,外头便有侍卫禀报,说西南府这回上贡的特产里头,有一份是专门呈给太子的,已经检查过了,问何时能送来。 楚渊跳下桌子,亲自去了国库。是个红艳艳的小箱子,上头还捆着红绸缎。 皇后恰好也在,看着后打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公主送来的嫁妆,要与渊儿结亲。” 楚渊正在解红绸缎的手顿了一下,谁要与他结亲! 箱子里的东西很杂,都是西南出产的小玩意。有镶嵌着宝石的匕首,玉雕镇纸,翡翠坠子,一张白虎皮,还有一套苗疆的衣裳。 皇后笑道:“若是西南王送这些小东西,还有些唐突失礼,像是存心轻视大楚。可若换成西南府小世子,却就招人疼了,虽说只是一面之缘,倒也算是有心。” 楚渊将那把小匕首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 说实话,不算好看,花里胡哨,红红绿绿,又沉。 但再不好看,也是随身一带便是十几年。 楚渊伸手摸向腰间,却有些想苦笑。 从相识到如今,为何有些人的性子半分也没变过。从捏断自己的胳膊,到躲着不肯露面,总是不问一句,便替自己做出他认为最好的选择——可那当真是最好? 浊酒愈发苦涩,楚渊索性拎起酒坛,直接灌下去。 叶瑾一脚踹开门,叉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着这一幕,于是目瞪口呆。 楚渊回头茫然地看着他。 “他娘的。”叶瑾倒吸一口冷气,上前凑近,“哪个王八蛋把你气成这样?” 楚渊冷静无比:“你怎么来了?” 沈千枫识趣在外头掩上门。 “是不是段白月那个混蛋?”叶瑾围着他来回看,“接到陶大人的书信,我就知道没好事,有没有受伤?” 楚渊答:“没有。” “没有个屁,我自己配的药,我自己闻不出来。”叶瑾道,“脱衣服!” 楚渊后退一步。 “瘸了?”叶瑾愈发惊怒。 楚渊:“……” 叶瑾不由分说将他按到床边坐好,两把撸起裤腿。 楚渊及时解释:“遇到了刺客。” 叶瑾一边拆绷带一边问:“段白月胆子不小,竟派人行刺你?” 楚渊被噎了一下,道:“是南洋人。” “真是反了天。”叶瑾从怀中拿出伤药,替楚渊吹了吹伤口,“以为自己找几个南洋人,我们便猜不出背后主谋是他?”真是幼稚! 楚渊心力交瘁:“与西南府没关系。” 叶瑾将一瓶药粉都洒在他腿上。 楚渊倒吸一口气,险些疼地晕过去。 叶瑾刷刷两下重新缠好绷带,然后训斥:“受了伤还喝酒!”有没有一点自觉! 楚渊道:“心里苦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