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挂了电话,田夏到浴室里用凉水浇脸,冰凉的水打在脸上,总算帮她找回了几分清醒。 望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女人,她却好像看见了那个在诊所里对她说了那些话的男人。 会是他么,是叶阳希么? 他不在的这些年,有段时间她总会在街上将与他身形相似的人认错。和他身高相似的,和他声音相似的,和他背影相似的。她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就远远地跟在后面,一直到看清那些人的脸,然后淡淡转身,将脸上的湿润尽数擦去。 可这次,他的语气,他说的那些话,他甚至知道她的名字,会不会,会不会真的是? 剔透的水珠从她脸颊滑落,掉进了衣领里,冰凉的。 算了,过去了这么久,她认错过的人太多,流的泪太多,伤的心太多,也许这次也只是和以前一样罢。 洗手池里的水哗啦啦地流淌,她垂眸将龙头拧紧,转身留下一室的寂静。 牙科诊所里,林言嵩坚持不懈的精神总算把田夏给感动了,她终于松口答应在她午休的时候加个号帮他看牙。 任纯吃过饭回来见田夏还在诊室里,她敲了敲前台的板子,问小林:“还没结束呢?” 小林望了眼诊室里的情况,撇撇嘴说:“够没呢。人好容易有机会跟田医生近距离接触了,还不得让田医生把他每一颗牙都给检查到呀。” 任纯噗嗤一笑,“也对,哈哈哈。把这人的资料给我看看。” 小林一边打开登记页面给她看,一边说:“这人好像是个富二代,反正家境应该不差。田医生说了,按最高标准给他收费,估摸着这一个小时得花大几千呢。” “嗨,这有啥?我告诉你,就是花大几万也不过分,追女孩儿哪有不花钱的。”任纯粗略地扫了一眼这人的资料,目光挑剔。 小林点点头,想起来什么又说:“也是。诶,对了任医生,你有没有觉得田医生最近有点怪怪的?” 任纯问:“怎么说?” “田医生最近老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呆,魂不守舍的。有时候病人跟她说话她都会走神,一点也不像她。”小林回忆了一下,“还有上上个星期,田医生一早打电话给我说要来门诊拿u盘,后面我问她拿到没有,她说没拿到。可我来上班的时候一看,u盘就在她桌面上摆着呢,你说怪不怪?” 任纯听罢,摸着下巴说:“是挺怪的。不过也可以理解,快30岁的女人了,一直没谈恋爱,总会有内分泌失调的时候。” “啊,真的会内分泌失调这么严重啊?”小林张大了嘴很是惊讶的样子。 任纯忍着笑,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可不嘛。你就希望这个林先生来的勤快点儿,争取早日把你田医生给感动了,她内分泌就正常了。” 小林似懂非懂地说:“好吧。像田医生长的这么好看又温柔的女人,我觉得一般男人都配不上她。这个林先生虽然有点钱,但我也觉得差一点。” “哈哈,你这个小姑娘年纪虽小,倒很是有眼力嘛。有前途啊,有前途!”任纯大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打着哈欠扭着腰往自己办公室去了。 “我也觉得我很有前途。”小林嘟嘟囔囔地说完就趴在桌子上开始午休了。 这个林言嵩的确是b市有名的富二代,据说他们家里是搞房地产的,资产过百亿,他又是家里的独苗,更是备受宠爱。 他长的不差,白皙俊秀,衣着品味也不差,是个典型的贵公子。按理说他身边是不缺女人的,但自从在身边的狐朋狗友嘴里听到田夏的名字,他就好像着了魔。 ‘那个女医生,长的跟个瓷娃娃似的,轻声细语的,又娇又软,那双眼睛望过来,我整个人都麻了。’ 起初他还不信,但那天第一次看见田夏,他不得不承认,这世界到底还是大,人到底还是多。 死皮赖脸地终于成功让她给了自己看了次牙,他又得寸进尺地想约人家去吃饭。 一连在诊所外等了小半个月,他没等来田夏的答应,反而等来了一辆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 天知道这车他关注了多久,上个月刚刚在法国订到了一台,他一直以为自己是b市第一个拥有这辆车的人,没想到竟然有人比他还早? 这车价格不菲,想来车里的人也是非富即贵,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他聊聊看他是在哪搞到这辆车的。 这么想着,林言嵩就下了车。 他还没走到车身跟前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