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一年,回来马上升督察。」 「你答应了?」 「还没,」我摇摇头,「我说要考虑一下,到毕业前还有时间。」 事实上北爱尔兰只是幌子,实习也是对不知情者的官方说法,只有升官是上级唯一的保证。 但兑现这张支票的前提是,你必须到时候能活着回来,爬到银行门口才行。 「不过最好的还是千帆,」我找个话题,叉开齐亚克的念头,「他不是被-」 「喂,我们不是要到易千帆家吗?」汉斯.拉姆齐的脑袋从我和齐亚克间冒了出来,他是个高大结实的白人,比我们两个最少高出三四个头,欧洲人的浅黄金发推成军队常见的小平头,身上的蓝制服还算乾净,但领带已经解开了。 「啊,你睡醒啦。」齐亚克伸出食指跟中指,在他面前比个v字,「这里有几根手指头?」 「去你的。」拉姆齐伸出像棕熊的大掌一把拨开,「不过几杯啤酒,跟白开水没两样嘛。」 「我们现在才要离开曼哈顿,」我转动方向盘,厢型车驶上通往皇后区的吊桥,「你也知道易千帆跟叶慕华住多远。-亚克,说真的,这要怪你。」 「又关我什么事了?」 「两年前你主动一点,现在就不是我们到法拉盛找易千帆,而是我们载着易千帆在曼哈顿找你跟叶慕华,想想看,这样可以少跑多少路啊,」前面的车子看到绿灯却没起步,我忍不住按了两下喇叭,「妈的,说句『我爱你』、『我喜欢你』、『嫁给我好吗』有那么困难吗?」 「慕华喜欢的不是我,我也只有成人之美啊。」 叶慕华和我们三人都是纽约大学的同学,頎长纤瘦的身形加上一头披肩的黑发,在大学校园中非常醒目。因为是从中国来美的留学生,她在大一时面对教授的美式英语非常吃力,齐亚克不但帮她温习功课,核对笔记,还带她走遍整个曼哈顿岛,熟悉美国大学生的生活。当时我们那一年级的同学,都认为他们会是很合适的一对。 也因为如此,大二开学时叶慕华提着蛋糕到系上,宣佈已经和易千帆订婚时。连一向只关心预算、招生和论文的系主任都吓了一跳。 「成人之美?」拉姆齐侧头想了想,似乎试着把这个中文成语和华埠街头的市招比对,「『成人』...是adult吗?」 「不,是idiot。」我笑了笑,用英语解释『成人之美』这句话的意思。 「不会吧,」拉姆齐听完,转向齐亚克,「你怎么会-」 「或许是我一向尊重她的决定吧,」齐亚克支着侧颐,望向雨滴在车窗玻璃上画出复杂的图形,「而且老实说,千帆比我条件要好得多。」 「就算怎么有成人之美,也不必做到答应当人家婚礼上的伴郎吧。」我说,「换做我就守在教堂门口,等神父唸到:『如果有人反对这场婚姻,请马上说出来。』时-」 「-就撞开大门,大喊:『我反对!』」拉姆齐接着说。 「不,」我说,「应该要讲得更有感情一点:『他~妈~的,我~反~对!』」 齐亚克跟拉姆齐爆出大笑,拉姆齐甚至抓住我的肩头摇了摇。 「对了,我听说千帆调到-」拉姆齐问。 「taru,」齐亚克说:「他的头脑在局里是抢手货,这些技术疯子怎么可能放过。」 『技术援助反应部队』简称taru(technicalassistanceresponseunit),负责研发警局使用的蒐证器材,还有在群眾示威和抗议活动中,协助行动单位蒐证。 易千帆在大学唸机械工程时,设计过许多后来拿到专利的小玩意。不过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直觉和判断能力。 他在大学时是西洋棋社的社长,还曾经到华盛顿参加全美西洋棋赛,在亚克和我的记忆中,他似乎从来没有输过。警校找来哥伦比亚大学的教授,示范以大型电脑进行交通、人群流向等的模拟课程上,他也常比电脑先一步预测出模拟对象的动向。 就像他常说的:『永远要比别人先看到之后的二十步。』 「咦,你知道?」我说。 「原本他申请进修核生化课程,准备进esu处理化学跟公安意外,」简称esu(emergenc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