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色西装,袖口有几处磨到可以隐约瞥见白色内衬,但是摺线烫得十分笔直。 「这位是-」他望向王万里。 「万里是我的同事。」 「我是前锋新闻的市闻版记者王万里,」王万里伸出手来,「报社跑法庭的同事说,您是下一任检察官的热门人选。」 「您就是王先生吗?检察官办公室里都说两位的报导写的不错,」凯普握住万里的手,「霍先生跟我是老朋友了。」 「是啊,我们两个的交情,跟里面等着坐电椅的那个差不多,」我朝凯普挑挑眉毛:「你女儿还好吧?」 「她今年五岁,」凯普拿出皮夹打开,一个身穿白色芭蕾舞衣的棕发女孩笔直站在里面夹着的相片上,试着把一隻脚跨上身旁的横桿,「今天晚上她的芭蕾舞学校公演,不过我要整理马里奥的案卷,只能让太太陪她。」 「菲利克斯,如果你每天都忙着案件的话,你会错过她们很多重要时刻的。」 一个瘦高个,肤色苍白,身穿黑西装的初老男子走了过来。 「我是利安达.佩奇,幸会。」他伸出手掌,握着的感觉乾瘦结实,像握住老橡树的枝叶。 「佩奇先生是办公室的检察官。」菲利克斯说。 「是齐组长吗?」他朝齐亚克伸出手,「五年前菲利克斯是按照我的指示办那件案子的,对于你们同事的遭遇,我很遗憾。」 「是吗?」齐亚克握住那隻手摇了摇,「恐怕现在有点晚了。」 「不过今天至少正义可以伸张,」利安达拿下扣在鹰鉤鼻上的夹鼻眼镜,收进口袋,「虽然只有很小一部份。」 「不过这一部份未免也太小了。」我说。 「现实有时是需要妥协的,」 「当年警校可不是这样教我们的。」 「我要出门时同事才告诉我,上礼拜那个用中式菜刀砍死老婆的,你也跟他谈认罪协议。」齐亚克说。 「如果你们跟嫌犯一起移送的证据充足点,我根本不用跟他谈。」凯普说。 「很好的建议,下次抓到嫌犯问口供时,我会要同事把电话簿跟铁鎚拿出来。」 「是谁说要拿电话簿跟铁鎚的啊?」一个身影从里面走出来,五年来梅尔文的身材似乎愈来愈胖,把走廊对面的灯光都遮住了。 「这不是我们的大律师吗?」齐亚克说:「听说五年来你赚了不少,看来他们没乱讲。」 「一个刑事组长,不要动不动就讲像『电话簿跟铁鎚』这种字眼,被媒体听到可不是什么好事,」梅尔文咧开嘴,「提到媒体,想当年市警局可是把你们三个塑造成警队多元种族的代表,没想到一」 「没想到五年后一个残废了,一个被炒魷鱼了,剩下那一个混吃等死多年后,成了警局的万年米虫-你是不是想提这个?」 「别这样,当你们在冤枉、陷害无辜者的时候,我可是很辛苦在拯救他们呢。」他说:「跟你们比起来,光是这三年,我至少就拯救了三十个死刑犯。」 「三十个?」我说。 「是啊,这三年来全州的死刑犯审判,他几乎全包了,」凯普说:「甚至马里奥之前的上诉,也是委託他负责的。」 「不会吧?皮特曼有那么多身家让你花?」我问。 「我是西岸最出名的刑事辩护律师,可是有很多人提着装满钞票的皮箱还有支票簿,让我帮他们打官司的。」梅尔文举高右手扬了扬,露出手腕上镶满碎鑽的金表,「像这颗金表就是最近一个当事人,寄给我的谢礼。」 「是吗?那马里奥今天为什么会坐电椅?」齐亚克说。 「谁叫他没钱付律师费!」梅尔文哼了一声,「我的服务可是很贵的。」 「我想我们先进去吧。」菲利克斯.凯普望向通往执行室的走道,「我的实习生应该已经到了,让她一个人在里面等不大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