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两年,安徒生成为我的助手,协助我设计『夜行军』在行动中使用的各种诡雷和爆裂物。」汤普森说:「他的工科专长帮了我不少忙,我则教导他在实务上,爆裂物是怎么製作的。其中他最感兴趣的,是冬眠炸弹。」 「冬眠炸弹?」夏普和我发出了一声呻吟。 「你们两个应该遇到过很多次,没错吧?」汤普森笑了出来。 福楼拜曾说,当你在小说中提到一支手枪,这支手枪在小说里就一定要击发。 照理说,小说中提到一颗炸弹,这颗炸弹就一定要引爆。 但现实中往往并非如此。 在福楼拜的年代,时鐘上一次发条顶多走一个礼拜,而且大部份又大又笨重。 现代的鐘表可以走好几年才换一次电池,而且体积愈来愈小。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定时炸弹设在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后,等到大家都忘记时才引爆? 1984年,爱尔兰共和军(ira)的成员帕特里克.马吉(patrickmagee)以化名罗伊.沃尔什(roywalsh)入住布莱顿酒店时,在酒店套房里安装了一颗小型的冬眠炸弹,准备暗杀一个月后,在酒店参加保守党大会的英国首相柴契尔夫人。 炸弹逃过了警方跟炸弹探测犬的法眼,准时在一个月后引爆,造成五人丧生,三十四人受伤。甚至摧毁了柴契尔夫人套房的浴室。 但是託饭店坚固的维多莉亚建筑庇护,柴契尔夫人和先生毫发无伤,只受了虚惊。 「而且现在我们除了定时器,还有很多电子感应器可用,」汤普森摊开手,让人不禁纳闷,他以前是不是就这样在台上讲课的,「所以我们现在不只能设定炸弹什么时候引爆、甚至还能设定有多少人在场,甚至谁在场的时候才会引爆。」 「你的意思是,那个傢伙...把这些都学会了?」夏普吞了下口水。 「或许吧。」他耸耸肩。 「我的老天爷。」 「两年后,『夜行军』真的让他离开了?」王万里问。 「这两年他唯一接触的人只有我,组织认为他能洩露的秘密很有限,」汤普森说:「组织按照他的要求,把一千万美金存进十个他指定名字的假帐户里,就放他离开了。」 「那么容易?」 「他用炸弹威胁组长跟我的故事传开后,组织里很多人都害怕他。而且他跟了我两年后技术更成熟,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追杀他会没事。」汤普森坐定,「他之后回美国了吗?」 「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来找您的。」我从五年前那场毕业前的轰趴开始讲起。 讲到易千帆为什么会坐轮椅,他为什么会失去自己的妻子跟独生女儿。 五年后莫顿的死刑执行失误,布雷如何被斩成碎块,他们的辩护律师跳楼,承审法官的脑袋被打穿。 哦,当然,我没忘记那个被鹅骨头插中颈动脉丧命的狱友。 汤普森跟夏普听完之后,坐在当地好一阵子。 「天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