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周时唯使了个眼色,不悦道:“这是张家的表妹,家人娇惯的厉害,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那年轻女子变了脸色,眼中蓄满了泪水,那衣袖轻拭,低声抽泣。 “是不懂规矩,难怪殿下怪罪。”另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大步走来,短衣窄袖,英姿飒爽,“只是这女人并非护国侯府的人,殿下责怪哥哥就不对了,殿下合该去找她的父母,问问是怎么教养的女儿,玉姐姐,你也十几岁的人,动不动就哭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当你今年十六个月呢。” “阿颖,你在胡说什么!”护国侯夫人斥责一声,赔笑道:“这是鄙府姑老太太的长孙女,家中父母都不上进,一直养在侯府,算是侯府半个人,她做错了事,是臣妇教养失当,还望殿下恕罪。” 周时颖抱胸而立,看了眼枝枝,浅浅一笑道:“早听闻东宫有位国色天香的承徽,一直没福分见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真真称得上是绝代佳人。” 她眉目流转,带着几分机灵劲儿:“我从未见过顾承徽这样的美人,以前人人都说我家姐妹,尤其是表姐生的好,可我们跟承徽一比,就跟那泥地里的土,承徽就是天上的明月。” 方才那碧色衣衫的女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憋的眼神越发露骨,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让枝枝往沈璟昀身侧凑了凑。 沈璟昀顺手握住她的手,又淡声道:“阿颖,别胡说。” 周时颖哦了声,抱住护国侯夫人的手臂,笑嘻嘻道:“娘,我不过是去换了身衣裳,你们就跑到这里来了,殿下是来拜访爷爷,跟哥哥说话的,咱们一大家子待在这里,岂不是徒惹人厌恶。” 护国侯夫人点头:“是这个理,我也这么想呢。” “表姐。”周时颖转头,“家里的姐姐妹妹都站在后头,个个都乖巧懂事,怎么就你跑到了前头,我周家竟然没落至此,要外姓女子招待贵客?难道表姐是觉得我周家的女儿都拿不出手,个个都不如你吗?” 张玉儿哭哭啼啼道:“我……我也是一片好心,素日吃穿用度,全是侯府给的,我岂会看不起表姐妹们,今日不过是因为想帮着表叔表婶,偿还恩情,怎的就被妹妹说成了这样。” 护国侯蹙眉道:“阿颖,不许胡说,你姐姐也是一片好心。” 护国侯夫人拦住暴脾气的女儿,含笑道:“玉儿是好心,咱们都知道,可外人不明白,我觉得这样令人误会的事情,还是少做一些的好。” 她一直都看不惯家里的这个表姑娘。 当年二姑嫁出去,生了个儿子,没几年就改嫁给夫君的弟弟,因名分不便,她就不想养前夫的儿子,死活送到了娘家护国侯府一养就是二十年,把人教的上进有能力,可二姑却不乐意了,死活要儿子回去,还做主给他娶了夫家的落魄表亲。 那女人没什么见识,贪财,目光短浅,在任上贪墨连累了夫君,夫妻二人都被流放。护国侯府百般周旋,才保下了他们的女儿,已经十岁的张玉儿,本以为能教好的……可十岁的孩子已经懂事了,教的再多,有些东西也是刻在骨子里的,张玉儿就在护国侯府,长成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跟她生母像了个十成十。 可惜这姑娘还是个心比天高的,提亲的人家都看不上,一心想要攀高枝,勋贵人家不要她,便打上了太子殿下的主意,甚至求了侯爷好几日,说的侯爷心软答应了她。 幸好殿下拒绝了她,不然能将人活活呕死。 张玉儿咬着下唇,弱不禁风地摇了摇,竟一下子跪在地上,“表婶,都是我不好,做错了事丢了侯府的脸面,您千万别难过,要是生气,就尽管骂我吧。” 护国侯夫人脸都青了。 枝枝觉得自己不适合看人家的私事,想走,可沈璟昀一把按住她,饶有兴致的喝了口茶,十分愉悦地看着这场大戏。 周时唯也曾吐槽过这位张家表妹,言必称父亲纯善,看不出她的狼子野心,竟还由着她在家中各种艳压姐妹们。分明都是年轻姑娘,凭什么她就要在外人面前出头,博了好名声,自家正经的姐妹,却全无姓名。 他也很好奇,这个传闻中的张表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护国侯道:“玉儿年幼不懂事,你何必怪罪她,若是有什么不对的,教就是了。” “教什么?”周时颖磨牙,“人人都道表姐仙姿玉貌,规矩才情都极好,比咱家所有的姑娘都出色,娘亲如何教的起她,父亲才高八斗,倒是可教一教表姐。” 周时唯摸了小凳子坐在沈璟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