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出淡然的神情,“传皇后娘娘口谕,顾承徽入宫许久还未拜会中宫,皇后娘娘体恤额,容她过了新年,可年后再不去,未免说不过去。” 女侍中面不改色:“这就不巧了,太子殿下昨晚下了谕令,要顾承徽禁足,我们并不敢拂逆殿下,还请王总管去找殿下要了手谕,我才能放顾承徽出去。” “这么巧?”王全志摆明了不相信,屈指撩了下鬓边防发丝,“上次高太妃召见顾承徽,你们东宫说她勾结外人,今儿皇后娘娘召见承徽,又说禁足。” “依我看,你们别是不愿意见我们娘娘吧?” “王总管既然知道,何必问出口自取其辱呢?”女侍中莞尔一笑,说出的话带着冰碴子,“东宫跟皇后娘娘什么关系,大家心知肚明,我们东宫疯了才会把顾承徽交给你们!” “你敢抗旨?” “抗旨?”女侍中不屑哼了一声,“皇后不过是皇后罢了,又不是陛下,违抗懿旨不过是责罚,我们东宫怕什么?” “何况你如今就去外头说我们东宫抗旨好了。”女侍中笑容诡异,“我说承徽被殿下禁足,她就是被殿下禁足,谁能说一个不字?你王全志难道比我还了解东宫?” “如此窥伺东宫,你们懿德宫意欲何为?” 她字字句句咄咄逼人,摆明了一个态度,让王全志死了这条心。 王全志如何肯罢休,皇后娘娘还等着回消息,办不成事是要被责罚的,他今儿就是住这里不走,也得把顾承徽带过去。 女侍中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让。 不知过了多久,王全志觉得这样不行,磨的时间太长,皇后娘娘又要生气,稍一咬牙,便指挥身后的人冲破东宫的守卫,进去后院抢人。 枝枝本就不在后院,她待在沈璟昀的书房里,将女侍中和王全志的对峙全部看在眼中。 她不至于傻到自己冲出去自投罗网,也知道自己待在书房里头安全的很,给王全志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沈璟昀的书房钻。 可她心中有别的考量。 殿下这次肯定要死咬着皇后不放,将来做的过火,又要被人说咄咄逼人,不孝不悌,不堪大任,有辱斯文。 因着当年逼宫之事,他的名声已经很不好,许多人都传言太子殿下冷漠而傲慢,甚至只要听了逼宫之事,就什么都不管不顾,认定他不是个好人。 如今殿下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个好名声。这样才可以得到天下文人的拥戴,顺理成章夺得皇位。 为了名声,殿下就不可以无缘无故追着姜皇后不放,他需得孝悌,贤德,宽厚,仁善,做过分的事情,也是被人逼迫的。 枝枝咬着自己的手指,脑海里出现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假如……假如殿下的爱妾被皇后抓走,还害了腹中的孩子,殿下再怎么对付皇后,都无可辩驳。 她可以确信自己没怀孕,月事昨日刚走朗利,若为了殿下拼一把,陷害皇后,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需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危。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枝枝想了好半天,隔着窗户喊门前侍奉的侍卫,这一队人是特意护卫书房的,不管发生何事,都不会擅离职守,哪怕东宫都在阻拦王全志,他们也依然冷漠无声。 其中一人看向枝枝:“承徽有何吩咐?” 枝枝道:“你们去厨房里寻些鸡血给我做个血包,再把王全志引过来,另外……再让人去找二皇子,务必让他去懿德宫救我,一刻钟之后再通知殿下。” “承徽尽可放心,我们能护住你的。” 侍卫还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安危,连忙道,“有我们在,没人能带走您。” “你们听我的,我有用。”枝枝面不改色,“太医院有咱们的人,让他先给我造个身怀有孕的脉案,悄无声息夹进这几日的脉案当中。” 侍卫着实不请假她要做什么,但殿下说过一切都听承徽的,他们也只得领命而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