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说这是他连日来第一次接到活儿,自从父亲去世后把这套吃饭的家伙事儿交到他手上后,他没赚来一个钱。 生客嫌他脸嫩不敢坐,熟客全被车行里那些老油子们抢走了。以前父亲病着他们还顾及几分面子,父亲一走就什么交情都不讲了。 好不容易起早贪黑接个近处的活儿,赚来三瓜俩枣还不够交车行的份子。 眼看着日子就要撑不下去,如果今天不是碰上江逸他们,他真就要撑不住卖掉骡车改行了。 所以他心里对江逸感激得要命,忍不住就想跟他多说些话。 “二位东家也是银坊人吧?” 江逸看着外面的景物出神儿,根本没打算理他这茬儿。云舒只得开口道:“自然。” “敢问一句,二位是在镇上住,还是在村子里?” 云舒心生警惕,江逸也回过神,二人对看一眼皆是面色凝重没有说话。 王小五等了半天没等来回应,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可能是误会了。于是连忙说道:“二位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提醒一句,若你们本就住在镇上便罢了,如若不是……” 实际上他问出这话的时候就料定了两人不是镇上的,他打小跟着王老爹在镇子上跑,若镇上有这样两个出色的公子他肯定有印象。 “如若不是,又当如何?”江逸想听听他怎么解释。 “如若二位是住村子里的,实在不必跑到镇上雇车。”王小五没等他们再问,就继续道,“咱们县城在北边,镇子在最南边,银坊镇的几个村子全在镇子的北边,要想去广昌县城再去镇子上坐车就远了。” 苏、江二人这才恍然,江勉是初来乍到不清楚,云舒来来回回几次都是这么走,竟也没反应过来。 既然知道王小五是好意提醒,二人心情也放松下来。云舒笑问:“小哥有什么好办法?” 王小五就等他这一问,连忙道:“我家住上花沟,再往北就有一个枣儿沟,枣儿沟村西边就是官道。以前有人想雇车,都是提前在车行说好了,到时在官道等。有些熟客就直接去家里接。” 就是因为他爹人好不计较,才揽了那么多熟客,他家先前也算殷实,只是他爹病了这三年,再大的家业也花光了。 苏、江二人不约而同地想:我们就是枣儿沟的。 不过他俩到底留了个心眼儿,俩人互相递了个眼色,将这个话题揭过没说。 云舒看他殷切,还是许诺道:“如若我们再坐车,也去上花沟找你。你叫王小五是吧?我们记下了。” “好嘞,那就谢您照顾生意!”王小五笑逐颜开,赶车更加卖力。 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八十多里的路将近六个小时就到了。这对骡车来说已经够快了,王小五技术确实好,一路上速度均匀平稳,江逸甚至还眯了会儿,醒来精神很多。 由于出发得早,到县城刚过晌午。 他们在路上时已经吃了夏荷准备的干粮,两个人一合计决定先办事再吃饭。好在王小五也没意见,他现在是一心想给两人留下个好印象。 云舒找了个代写书信的摊子,打听办理土地买卖的府衙。 大家都是读书人,相互之间也友好,那人不仅仔细地给他说了地址,还说了说那个主管土地买办的孙主薄。 云舒客客气气地谢了一番,三人又马不停蹄地往县衙赶去。 云舒过去和差隶们交涉,江逸暗暗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在各种电影电视中出境率很高的县衙并没有电视中演得那么气派,反而有些破旧。差役也并不威武,比普通人还普通。江逸很是失望。 江逸不知道的是,这广昌虽然是县,却还比不上银坊镇富庶。广昌境内多山,耕地少,也并没有任何特色产业,因此百姓们生活得很是艰难。 与之相比银坊镇算是个异类。银坊镇在广昌县的最南端,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