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容听到这里,连忙也站起来。 太太就是苏馨容的母亲,在他们二房全家在苏馨容面前都得赔着小心的情况下,可想而知长房夫妇又是什么样的存在,这要是庞氏来了…… “姐姐!”她想劝。 “难道你还想把人丢光吗?”苏馨容沉脸瞪她,“就是你们丢得起这个人,我也丢不起! “徐澜孝期马上就要过去了,说话间就要议婚,你们难道是挑着这个节骨眼儿来给我添堵不成?” 徐澜原本早就到了议婚的年纪,但他迟迟也定不下来。而正好他的外祖父过世,他便自发要给他守孝两年,眼下孝期将满了,他再也没有办法可逃避了吧? 苏佩容被怼得无话可说,发白的下唇几乎让她咬破。 长缨晌午回府的时候见邻居几位嫂子正聚在门口唠磕,少不得打声招呼:“聊什么呢?” 几个人便就七嘴八舌地指着苏家压声说起来:“……闹了两天了都!” 苏焕跟曹氏吵架的事长缨早前也曾听家里提及过,本没有当回事,没想到他居然还在外头养小的! 但人家的家事,她看不惯也不好说什么,笑了笑便就回府了。 霍溶手不能干活,上晌看了几卷文书,午前回了府,一个人瞧着满桌子菜,拿勺子挑了几样尝了,只觉索然寡味,撂下又起了身。 窗前站了会儿,他扭头问:“船坞那边有什么消息?” “目前还没有。”佟琪上前。 “不过,”他顿了下,又思索道:“谢公子那边倒是又传来点消息,说是日前东宫把漕运总督樊信传到宫里去了。 “然后顾家这边,似乎开始在哄着程啸,此外何岷已经松口,把程啸以往如何自他手里讨要河道通行令的事情交代了出来。 “现在他让我们把这边的情况也传过去,看能不能自东宫那边得到新的动向。” 霍溶听完,轻揉着手腕走回来,停在珠帘下:“那就写。” 佟琪颌首,立刻前去备纸笔。 霍溶睨着他:“你写?” 不然呢?佟琪望着他伤了的右手顿住。 霍溶淡漠地继续踱步:“你那字能看吗?” 佟琪:“……”他好歹自小也跟着他一起读过十年书啊! “去找个会写字的来。” 霍溶垂头看看手腕,又慢吞吞地踱回了窗前。 …… 长缨下晌不去码头,去了也没有什么用,事情都有手下人在办。 正吃着点心,谭姝音忽然派人传她到府里吃茶,她撂下盘子也就过来了。 作为整个卫所的指挥使,谭家宅子自然不小。 谭家母女坐在小花园里说话吃果子,面上一派闲适。 长缨上前见了礼,谭夫人笑着跟她招手,让她坐下:“听说近来很忙?姝姐儿说你去了趟长兴,人都瘦了。” 长缨简略地回了几句,然后也问:“夫人近来腿脚如何?” 谭夫人素来有风湿的毛病。 “极好。说起这个,你上次给我找的虎骨贴膏甚为好用。你在哪里弄的?回头我自己叫人去买。” 那贴膏是秀秀从太医处替长缨讨来的,去年长缨在信上提了提这事,她就趁着太医上门的时候弄到了,然后好仔细地包裹着捎到了湖州。 来历殊然,长缨自然不能说起它的出处。 只笑道:“几副贴膏而已,我常在外面跑,方便就给夫人带回来了,何须再特特地使人前去找?” 谭夫人许是想着也确实不值什么钱,便没跟她客气,坐着寒暄了几句,然后起身让她们俩说话。 长缨起身目送她出门,然后坐下道:“巴巴地找我做什么?” “苏家出了个新闻,你知道?”谭姝音立时端出了八卦脸。 长缨笑起来:“你倒管得宽。” “什么我管得宽?我是为你!”谭姝音重重拍她的胳膊,“那苏家什么人家?苏家姐妹满肚子算计,还学人装什么大家闺秀! “再看看你,你有本事有长相有脑子,关键是还没那些害人心思,徐家不要你这样的儿媳妇难道要个她那样半桶水的‘世家女子’?” “太难听了。”长缨还了个眼神回去。“你找我就为这事?” “当然不是。”谭姝音捏了颗蜜饯在手里:“齐知府的女儿过生辰,齐夫人要给她办个小宴,他们家才到任,我估摸着是要顺便邀请城内将官以及官眷过府交际应酬的意思。 “我跟那些小姐们不熟,又不能不去,于是想起你来。怎么样,去转转?” 长缨听完笑了下。 茶上口的功夫,也回想起前世里这次的小宴的确声势没那么小,齐铭因为是顶着犯事的前任差缺而来的,少不得被多方盯住,因此这次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先拢络好关系,介时会来不少人,那么去转转倒也无妨。 便问:“什么时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