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宋三爷会怎么样,但话是肯定传到他耳里了。” 宋寓不是宋家四房的长子,与二哥宋寰感情最好。既然话已经传到了宋寓耳里,那把这动静弄大点便有必要。 她便道:“咱们不查,宋家便不会觉得有什么要紧。你去衙门把案档转移过来,再去跟谭将军报备一下。” 目前行凶的人都抓到了,再往下查,只能顺藤摸瓜把这伙倭寇全部端掉。 但他们老巢在杭州,不在南康卫辖内,要查就得跟谭绍请批公函。 正好谭姝音着人来请她过府,她便顺道直接去寻谭绍。 谭姝音找长缨不过是许久没见她,找她唠唠磕,另则是她与未婚夫的婚期已定,过不多久也将回祖籍完婚。 长缨难免有些突然,前世里她们是不曾久别的,这一世她选择不同,于是连长聚也不能了。 长缨简单问了一下她的嫁妆,预备提前给她添妆,又说了些体己话。 谭绍回来后她顺便就把公函请到手了,谭绍留下她:“听侯爷说你要调到中军都督府去?” 长缨没料凌渊已经跟他说了,只好道:“他是有说过,不过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走。” 顺着这话,她也就顺便把她将来要走的事先给他打个底。 谭绍有些感慨:“老子一手栽培出来的将领,临了倒给吉山卫做了嫁衣裳!” 长缨心底也十分过意不去,笑道:“谁也抹不去您的功劳。” 谭绍便又笑起来,道:“你想好了就行。” 于她而言最好的出路其实是留在远离京师的地方稳定拼搏,江南富饶,她又上进,即便不能深入朝堂也必少不了荣华福禄。 去了离京那么近的中军营,来日日子哪里能平静。 谭绍这是在委婉提醒她。 长缨无法对谭绍坦言,也只能领了他这番心意。 回府她交代紫缃准备去杭州,说完又道:“让吴妈做些钧哥儿爱吃的,再送到宋家去。” 想了下,又转口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去。” …… 城南这片多是书香世家,因着这里有座文庙,历代文人士子在此停留定居,逐渐地也成了气候。 宋家所处的东山巷,沿途不乏粗壮的古木,青石板砖与爬满凌宵花的斑驳墙壁,连空气里都透着清幽雅致,不愧人杰地灵四字。 长缨到来的时候宁氏正带着姑娘们在庑廊底下做针线,闻讯迎到了二门,自然有番寒喧。 前院里玩耍的宋钧听到动静了,趴在窗口说了声“沈姐姐来了”,便开始四处找鞋。 正躺在摇椅里读书的宋寓抬头:“哪个沈姐姐?” “就是上次在济安堂遇见的那个啊。” 宋寓目光停住,眉间凝了一凝。 长缨见了家老太太,又拜见了宋夫人,宋寓便带着宋钧到了二房,宁氏伴着长缨在前厅见了他。 “听说将军前些日子在街头遇上了倭寇行凶,不知案子结了不曾?”见过礼后,他问道。 长缨道:“前两日审出来倭寇们还有同伙在杭州,尚且未结。” “失盗的人家可查出是哪户?” “便是城西做茶叶买卖的于家。” 宋寓听完眉间添了丝晦涩。 当日出于对宋钧安全的考虑,事后他也着人到南康卫附近打听过,知道这位沈长缨将军是卫所里锋芒正劲的年轻将领,因此也郑重跟家里提及过她。 后来宁氏约她看戏,在街头遇到了海患的事他也听说了,这几日关于杭州海患的消息频频入耳,听到她登门,他难免牵动心思。 家里隔三差五收到京师消息,宋家在湖州虽然人脉上盘根虬结,但因着从文,患乱之事总归难以知闻详情。 顾家与太子反驳宋逞提议,举的例证也是海患太甚,但前阵子程啸一案扯出太子利用漕运所作的勾当,谁又会他们的所谓举证放在眼里? 但沈长缨又不同,如今五军都督府掌在皇帝手里,南康卫指挥使谭绍是广威侯傅家的部下,沈长缨又是谭绍的部下,她是不可能会倒戈顾家而故意夸大其辞的。 如果海患既是她所说的严重,这通海运的事就不能不慎重了。 “三叔三叔,倭寇犯到了湖州,会不会犯到京师啊?祖父和父亲都还在京师呢。” 宋钧扯扯宋寓衣袖。 宋寓抚了下他头顶,又问长缨:“既然审出来倭寇还有同伙在杭州,那这案子还会不会往下办?” 长缨没有立刻回答。 她今日有备而来,周梁暗地里已经使过劲,她需要实地来看看宋家对此究竟是何反应。 案子肯定是要查的,不但要查,她还打算去杭州把动静闹大点,直接让宋家不得不去信给宋逞。 没想到眼下宋寓竟然主动问起来,她也就不妨把这话题说下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