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到芯月,略一沉思,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默默朝芯月行了一礼。 芯月躲在安婳身后朝他颔首。 芯月虽然蒙着面,但林宛柔也一眼便认出了她,不过善解人意的没有多问,只笑了笑,说了一声:“姑娘好。” 芯月再次朝她点了点头,眉眼弯弯,然后忍不住四处看了起来。 安婳笑了笑,由着她一个人在屋内乱逛,低头看向林宛柔手里的画。 林宛柔把画一点点展开,眼眸一亮,夸道:“墨大人好才情。” 安婳疑道:“这是……” 林宛柔嘴角荡着温柔笑意,“我前几日画了两幅画挂在店里,之后却没有灵感了。” 墨亦池接着道:“我见那两幅画孤零零的,想起我之前画的两幅和这两幅正好相配,便拿了过来。” 安婳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这两人之间有一种难言的默契。 她抬头看了看,这才看到墙壁上挂着两幅画,一幅清水游鱼,一幅百花争艳,皆生动雅致。 再低头看墨亦池的画,一幅鱼衔荷花,一幅出水芙蓉,跟林宛柔的画相比,下笔更硬朗几分,但同样活灵活现,相得益彰。 林宛柔似是极喜欢,搬了张椅子,想要亲自把画挂上去,颤颤巍巍的站到椅子上,看得人心惊胆颤。 墨亦池眉峰皱起,走过去接过画,语气有些强硬:“我来挂,你快下来。” 林宛柔怔了怔,见他坚持,便小心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脚落地时不小心崴了一下,墨亦池忙伸手扶住她。 两只手握在一起,一瞬间林宛柔的耳尖便红了起来,忙推开墨亦池的手,墨亦池也连忙收回手,低咳了一声。 一瞬间的尴尬过后,墨亦池一言不发的接过画挂了上去。 四幅画明明是出自两人之手,放在一块却出奇的和谐,一柔一刚,相映生辉。 安婳将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动了动,视线在墨亦池和林宛柔身上流连,然后又不着痕迹的挪开。 她一转头,注意到屋内的几个青县妇人,眼睛都红红的,似是受了委屈。 她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 林宛柔叹了一声气,“这几日她们的相公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知道她们在这里,陆陆续续从青县找来这里,她们正在为此事发愁。” 安婳微微皱眉,“大家可想跟他们回去?” 安婳并未跟她们签卖身契,若她们想走,她不会阻止,不过她心里并不希望她们回去,那么无情的男人,不要也罢。 林宛柔摇摇头,“大家在这里生活的很舒心,都不想回去,可那些男人纠缠不放,来闹了几次了。” 林宛柔说着,生出几分同命相连之感,忍不住有些唏嘘。 安婳低头沉思,青县的女人和她们的相公毕竟是夫妻关系,根据本朝刑法,成婚后除非被休弃,否则没有方法分离。 她想了想,叮嘱林宛柔,“若那些男人再找来,你派人通知我。” 如果青县的女人真的不想回去,她或许可以试试给那些男人们一些钱,换取一纸休书,然后打发他们离开。 墨亦池看了青县的女人们,问:“她们来自青县?” 安婳点头,见他面色古怪,不由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墨亦池手掌敲击了两下折扇,沉声道:“青县受灾,民不聊生,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