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婳轻轻的眨眼,这段时间的忐忑不安,在祁禹的怀里好像都慢慢的消散了,可是她也是怕的,她在牢中,没有一天不在担心,她会被迫离开祁禹的身边,想到要面对分离,她的心没有一天不是痛的。 她忍下心里的微酸,佯装笑意道:“我现在可是太子妃,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祁禹沉默不语,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安婳。 安婳低头,把手覆盖在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上,声音低低的道:“至少结果是好的。” 祁禹眸色暗了暗,“卫海棠还么有死。” 安婳知道他对卫贵妃没死这件事耿耿于怀,柔声劝道:“你早晚可以杀了她。” 祁禹沉默了片刻,突然低声道:“卫海棠我尚可杀了她,可杀了母后的真正凶手,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无法诉说的痛苦。 杀了阮觅儿的是景韵帝,所以祁禹此生注定无法真正的手刃仇人。 景韵帝虽然是被人所骗,但终究怪他自己对阮觅儿没有足够的信任。 祁禹的心里有恨却无处发泄,他不能弑父,却为他的母亲感到不甘。 安婳明白祁禹心里的苦,这些年他的心里都是苦,如果可以,她想为他分担这份苦涩,可她能做的只有转过身回抱住他,给予他一点温暖,让他的那颗心不要那么冷。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感受着风雨过后的温存,看着夕阳落下,渐渐变成昏昏黄黄的一团暖光。 祁禹抱着安婳,心情渐渐变得明朗,“就快八月十五了。” 安婳点头,“还有两日。” 八月十五是人月两团圆的日子,也是安婳的生日。 祁禹轻声道:“父皇命我们八月十五那日搬进东宫,他说希望一家人团团圆圆,寓意吉祥。” 祁禹说到最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他的家早就被景韵帝一手摧毁了。 不过没有关系,他和安婳会拥有属于他们的家,而他会好好守护他们的家,绝对不会让别人破坏,更不会和景韵帝一样怀疑自己的娘子。 安婳点头,“只剩两日的时间,我会吩咐大家快点将府里要搬走的东西,分类整理好。” “嗯。”祁禹应了一声,一直抱着安婳,直到看到夕阳彻底落下,才松开安婳,将她的手牵在手里,温声道:“走,吃饭去,你最近瘦了这么多,得好好补补。” 安婳含笑跟上他,在牢房里虽然有祁禹每日给她送饭,吃食并不差,但是她吃的并不安心,所以没有什么胃口,每次吃得都不多,如今回了王府,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吃饭的时候,祁禹一直给她夹菜,足足吃了一碗,祁禹才终于让她放下了筷子,然后祁禹牵着她的手在花园漫步一圈,才将她送回了屋。 冬桃已经铺好了被子,看着祁禹和安婳,低声询问:“王爷今晚可要留下?” 祁禹轻轻摇头,亲了一下安婳的额头,温柔道:“再等等。” 安婳忍不住面颊一红,像纷飞的桃花。 晚上,安婳躺在柔软的暖枕被褥里,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近在祁禹的怀里睡习惯了,她竟然有些怀念牢狱里坚硬的石床。 她想起被祁禹抱在怀里入睡的时,她对祁禹的那句承诺,忍不住红着脸一张芙蓉面直往被子里藏,一颗心咚咚的跳着。 第二日一早,林宛柔便来了王府,一见到安婳便拉着她左右看了看,见她全身上下没碰没伤才松了一口气。 安婳好笑的拉着她在桌边坐下,端了盘蜜饯放在她身前的桌上,柔声道:“放心,我没事。” 林宛柔拍拍胸脯坐下,“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 安婳低笑,“这次多谢墨大人了。” 林宛柔拿了颗梅子放进嘴里,嚼了两口道:“谢亦池做什么,这次多亏了卫舅舅才对,若非他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真没想到安瑶如此歹毒,竟然想要害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