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桃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谁能想到在外面冷若冰霜的太子殿下,光天化日的就在太子妃面前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私房话? 她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祁禹笑着伸手拉安婳坐起来,“你先梳妆,我帮你选衣裳。” 安婳点点头,坐到铜镜前,冬桃将她的发髻拆了,重新梳妆。 祁禹走到衣橱旁,将衣橱打开,里面放着琳琅满目的衣裳,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有,无不精致漂亮。 祁禹的手指从衣裳上一一滑过,最后落在了一件最漂亮最华丽的水红散花裙上,安婳穿上必定艳丽妖媚,就在他要将衣裳拿出来的时候,手指蓦地一顿。 祁禹微微皱眉,今日祁叹也会在场……祁禹想起那日安婳穿着水红色裙子躺在画舫上的倾城模样,忽然不想被人看到那样美艳的她,特别是不想让祁叹看到。 祁禹眸色微沉的将手指移开,落在一条素花荷叶裙上,然后将荷叶裙拿了出来。 冬桃已经极为快速的帮安婳梳好了凌云髻,安婳接过荷叶裙,躲到屏风后换了起来。 祁禹低声命冬桃去拿一件斗篷过来,天气越来越凉,他担心安婳夜里回来的时候会冷。 冬桃得了命令立刻走出去找秋天穿的斗篷了,安婳的衣裙太多,这屋子的衣橱里放的是都是当季穿的衣裳,剩下的衣裳全都在西厢放着。 安婳换好荷叶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祁禹抬眸看去,不禁怔了怔,这条裙子虽然素雅,但剪裁极为合身,将安婳的身形勾勒的淋漓尽致,腰身纤细盈盈不及一握,她的脚下踩着相应的莲花鞋,好像每一步都会落下莲花,呈现出步步生莲之景。 她穿艳色衣裳有令人屏住呼吸的媚,穿素色衣裳则有令人如沐春风的美。 祁禹不由无奈一笑,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紧紧的搂着,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里一样,声音低沉的道:“真想把你藏起来。”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撒娇一样,安婳不由轻笑着调侃,“藏不住怎么办?” 祁禹皱着眉头,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然后抬起头,在安婳的下唇上咬了一口,目光平视着安婳道:“藏不住,我便让这天下的人,都不敢跟我抢,让所有人都要仰视你,没有人敢如我一样这样看着你。” 他的手抚摸着安婳的脸颊,眼底是执着的光,透着他自己也不知的漆黑光芒,他的手指缓缓的移到安婳的唇上,静静抚摸,低声道:“也没有人敢如我这般摸着你。” 安婳的唇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轻轻的、带着羞涩的颤抖着。 他将额头抵着安婳的额头,嘴唇贴上安婳的唇,“也没有人敢如我这般吻你……” 剩下的话都消弭于两人的唇齿间,两人躲在屏风后,接一个隐秘而绵长的吻。 冬桃拿着斗篷回来,发现太子妃脸颊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就像抹过胭脂了一样,可是细看,明明一点胭脂也没有,她心里暗暗诧异的嘀咕着,然后拿出胭脂给安婳涂抹,安婳皮肤细腻,只要薄施脂粉就很漂亮。 祁禹坐在旁边看着,突然柔声道:“我给你描花钿吧。” 安婳眨眼,然后转过身,仰起一张白嫩的小脸,祁禹不由轻笑,他没有用金箔片、珍珠、茶油花饼等物剪出花样,贴到安婳的额头,而是直接用画笔在安婳的额头上画出朱红色的花钿。 安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祁禹,只有祁禹的手遮挡住她的视线的时候才会微微闭上眼睛。 祁禹的神情专注,眼睛明亮而漆黑,阳光在他脸上投射出好看的光。 不一会儿,一朵莲花跃于安婳的眉间盛开,在她的脸上绽放出妖艳的颜色。 祁禹放下画笔,满意的看着安婳娇美的面容。 他既希望可以藏住安婳的美,又希望安婳可以肆意绽放,尽情舒展着自己的美。 他勾起唇角,牵起她的手,“走吧。” 残阳西沉,红光撒满了半边天空,两人相携来到宫里。 除了景韵帝之外,大家都已经到了,围着圆桌坐在一起,不冷不热的偶尔低语两声,看到祁禹和安婳,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抬起了头。 祁禹一身暗红色太子袍,头戴玉冠,腰挂墨玉,面色清冷,下颌线凌厉,眉目间透着丝丝威严。 安婳一身莲叶裙,青丝带束着纤纤细腰,五官明艳,眉间的莲花花钿,衬得脸颊娇艳欲滴,脚上的莲花鞋好像每一步都带着莲花幽香,随着她的脚步,发髻上的步摇在脑后微微晃动,遥遥看去贵气而清雅。 两人没有牵手,但是一个相交的眼神,就能看出温柔缱绻。 众人眸光里闪着微妙的光,起身见礼,祁禹和安婳微微颔首,在景韵帝身侧的位置落座。 紫秀眉眼倨傲看了一眼祁禹和安婳,然后讽刺味道十足的低低嗤笑了一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