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寒意,“婳婳,需要我将你绑起来,让太医把脉吗?” 安婳的手就像被灌了铅一般,她闭了闭眼睛,心里清楚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有了一丝力气,她抿了抿干燥的唇,抬手将皓白的手腕递了出去。 太医将手指搭了上去,眯着眼睛诊脉。 屋里的香炉静静的吐着薄薄的清烟,可屋内的人,却没有一个心是静的。 祁叹双拳握紧,一双幽深的眼睛凉凉的盯着太医。 过了许久,又或者只是过了片刻,是安婳觉得时间过得漫长。 太医微微敛眉,站起身,低声拱手道:“回王爷,太子妃是喜脉,已有身孕两月有余。” 祁叹的心里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听到答案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控制不住面庞的扭曲,猛的抬头看向安婳,目光里射出同浓烈的愤怒。 他的眼里是难以置信的怒不可遏,一颗心仿佛被烈火灼烧。 安婳竟然瞒了他这么久!天天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肚子里却藏着祁禹的种! 祁叹面颊气得青紫,怒火攻心,额头上的青筋凸了起来。 安婳沉静的回望他,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只是手忍不住攥紧了腹部的衣裙。 祁叹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一口气憋在他的胸口,怒气死窜,眼里冒出狰狞的血丝。 屋内是令人窒息的寂静,一屋子的人全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许久,祁叹突然抬脚踹在一名婢女的腿上,目光却阴沉的盯着安婳,好像那一脚是踹在安婳的身上一样。 婢女惊叫一声,扑倒在地,半天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祁叹稍微缓了缓满腔的怒火,他转头看着安婳一字一顿的道:“准备打胎药送上来。” 安婳冰冷的看着他,双目赤红,“不要!” “由不得你。”祁叹一字一顿的道,声音冷漠无情。 安婳从未这样害怕过,她惊恐的看着祁叹,祁叹却不为所动。 打胎药很快就被送了上来,还冒着徐徐的热气,看在安婳眼里却无异于致命□□。 她猛的朝外跑去,却被门口的护卫拦了下来。 祁叹眸色一沉,大步上前,将安婳扛在肩膀上,朝里屋走去,然后将安婳摔在床上。 安婳挣扎也想要爬起来,祁叹一手钳住她的双手举到头顶,一手抬起,冰冷无情的吐出一个字,“药!” 宫女立刻战战兢兢的双手将打胎药送了上来,放到他的手里。 祁叹一手攥紧了安婳的手腕,一手端着药碗,神色阴沉的将药碗递到安婳的嘴边,“喝!” 安婳死死的咬紧牙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松口,她答应过祁禹绝对会守护好他们的孩子。 祁叹眼里露出狰狞之色,透着几分疯狂,手上不断的用力,逼迫的安婳将药喝下去,药汁微微洒出,流到了安婳的衣襟上。 安婳的眼前有些模糊,她恍惚中好像能看到祁禹在对着她浅笑,她的身体里忽然激起一股力量,她一个用力,翻起半边身子,使劲侧过头,将药碗撞翻在地。 药碗霎时四分五裂,药汁全都洒了出去,黑乎乎的一团,淌了一地。 祁叹一瞬间怒火冲冠,扬手就要打在安婳的脸上,安婳毫不畏惧的瞪着他,眼里赤红,水光滟滟,祁叹的手却在距离她脸颊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住了动作。 安婳发丝凌乱,眼里布满血丝,杏眼里噙着晶莹的泪珠,水光点点,却强自忍耐着没有落下来,就那么将泪含在眼眶里,仿佛一碰,眼泪就会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祁叹眸色动了动,不自觉的愣住,他蓦然想起一段往事。 他虽然自小就喜欢安婳,但那个时候他对安婳却并非是男女之情,只是兄长对漂亮妹妹的喜爱。 直到有一次,他奉了母妃的命令,到将军府给安将军送生辰礼物,他无意中走到安婳的闺房前,安婳静静地坐在雕花木窗下,低头写着小字,窗外粉色的桃花随风吹进屋内,在她乌黑柔顺的发丝上撒上点点粉嫩,安婳抬手接过一片桃花花瓣,低头露出点点笑意,岁月静好,时光缱绻。 祁叹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迈开步子。 那一刻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定格,他最爱的便是安婳低头的那一抹温柔,他曾经希望永远守护住安婳那样无忧的笑容。 祁叹的手不自觉松了力气,眼中的愤怒稍稍消退,他再也下不去手,他狼狈的退后一步,揉了揉额头,没有再看安婳一眼,转头跑了出去。 安婳蓦地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暂时躲过一劫,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了下来,她的手腕被祁叹按的青紫,她没有去揉,而是将头埋在身旁的被子里,无声的落泪,手轻轻的按在肚子上,她知道祁叹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