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平常总被人以此攻讦嘲笑,谁会句句谨慎? 既不伤人也不损害旁人利益的事,全是个人选择,结果自负,更不提章清昱连当事人都不是,旁观者又凭什么去攻讦嘲笑?不过是享受那点肆意贬低旁人的快感罢了。 沈如晚垂眸,淡淡看章清昱一眼。 “你自己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就够了,”她说,“既往之事,何必细究?” 虽然没有哪一个字是安慰,但字字已写满安抚,足够章清昱听出沈如晚对她的身世并没有什么指点江山的打算。 “沈姐姐说的是。”章清昱不由抿着唇笑了一下,精神振奋起来,“扯远了,还是说秘闻。这秘闻其实是我从我爹那听来的,那时候我还很小,我爹娘都在,带着我去舅父家做客,饭桌上热闹,我爹就说起临邬城外的东仪岛。” 那时章家还没有发家,仍是临邬城里最寻常不过的普通人家,可姑娘带着姑爷回娘家,还是能凑一桌大戏。硬脾气还爱发号施令的大舅哥,自作主张找了个夫婿的倔姑娘,再带一个来历诡异却真心爱妻子的新姑爷,一顿饭比戏里还热闹。 第一回 上门的新姑爷在饭桌上好声好气,为了妻子展颜,对大舅子多有讨好。 好在新姑爷走南闯北见过看过,没说多久,便和大舅哥相谈甚欢。 聊着聊着,做姑爷的顺口提起临邬城外的东仪岛,提起时也只当是谈资。 “我爹说,邬仙湖以前真的有龙的踪迹,邬仙湖的传说也大体都是真的,只是时间久远,大家都以为只是传说了。”章清昱在沈如晚面前总比在旁人面前更敢说,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沈如晚无论如何都不会嘲笑她的言论,“我爹还说,东仪岛就在邬仙湖上,风水极佳,在那个传说中,应当是水底龙宫的入口。若有什么法事,在东仪岛上便极容易成功。” 这也幸好章清昱是同沈如晚说了这话,若叫旁人听见她有模有样地说起什么水底龙宫、真龙,只怕笑也要笑死了。 沈如晚只是微微蹙眉。 上次她在湖里找那只鲢鱼妖的时候,基本便将整个邬仙湖查探过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龙宫,也没有真龙留下的踪迹。 但她想归想,却没打断章清昱。 “我也是后来才明白,我爹其实是个异人,学过几手简单的法术,没什么大本事,半是卖身手,半是招摇撞骗,走江湖见过的人多,这才结了不少仇。”章清昱说,“我第一次听说朱颜花的别名叫七日红,就是当时我爹喝醉了告诉舅父,我爹的师父曾经就看中东仪岛的位置,在这里修行了一段时间。” 沈如晚眼神微凝,“你爹的师父叫什么?” 这个章清昱就不知道了。 “我爹和他师父,不像沈姐姐你们修仙者宗门里的师徒那样。”她解释,“我爹的师父最喜欢到处捡徒弟,随便教两手就把徒弟扔了。至少我记忆里,我爹早就不和师父联系了。” 这怎么听起来和曲不询说起的线索来历一模一样? 那位前辈真有这么喜欢收徒弟? 沈如晚匪夷所思。 “我只记得这些。”章清昱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我爹就和我舅父聊过这么一次,后来我爹娘带着我再来临邬城的时候,章家就已经发家了,也不知怎么的,我爹忽然就再也不乐意来了,连带着我娘也再不回娘家了。” 要不是后来父母俱亡,章清昱也不会再来临邬城,更不会在东仪岛上一待就是好多年。 M.DxSZxedu.cOm